&ep;&ep;佟太太躲闪不及,结结实实挨了一脚,正中后腰,疼得整个身子弓成了虾米,滚倒在地的时候却还不忘继续力证,“就是她……一开始我不敢说买通的事,就是因为当时只有她和打手在屋里,我怕她杀人灭口!后来这位木姑娘回来我才敢说的……请蓝妃明察!”

&ep;&ep;祝氏想上去再补两脚,木云娘拉住她,“姐姐且慢,别中了她的奸计。”

&ep;&ep;佟太太口口声声嚷着杀人灭口,这边要是再踹,岂不正应了她的话。

&ep;&ep;祝氏随即反应过来,恨恨收了脚。

&ep;&ep;“听起来似乎在理。”如瑾望向佟秋雁,“你有什么要说的?”

&ep;&ep;佟秋雁眼神明暗不定,犹豫着,没有立时接话。

&ep;&ep;如瑾不等她,转向佟秋水,“你呢?”

&ep;&ep;佟秋水盯着如瑾默不作声,不屑地扯了扯嘴角。

&ep;&ep;如瑾微微扬脸,“秋水姐姐,莫让我小瞧你。”

&ep;&ep;“不敢当!”一声久违的称呼,却让佟秋水听得一脸嫌弃,“蓝如瑾,这样很有意思么?你明知道不关我母亲的事,还要看着她跪在你面前哀哀乞怜,有本事你就杀了我!”

&ep;&ep;“不关你母亲的事,又关谁的事?”如瑾静静看着她,问,“你我之间走到杀与不杀这一步,你有什么想说的?”

&ep;&ep;“蓝如瑾,不要再假惺惺了。你我之间走到哪一步,错不在我,而在你。我什么都不想说,你也不用再多言,技不如人败在你手上,我从今夜进来就没打算再活着出去!念着以往相识一场,我仔细提醒你一句——杀我可以,但是我母亲,最好你别动她一丝寒毛,不然日后有你后悔的时候,别怪我没告诉过你。”

&ep;&ep;佟秋水嗓子是哑的,因为身上疼痛未褪,说话颇费力气,深夜之中听起来阴测测的。

&ep;&ep;“秋水!你别乱说话,你快说不是你做的,快说啊!”佟太太在一旁发急。

&ep;&ep;佟秋水咳了几声,喘息着摇头:“母亲,别费力气,别让她小瞧咱们!就算无事她也不会放过我,何况当真有了把柄……女儿不孝,这回,要您白发送黑发了。”

&ep;&ep;她直直盯着如瑾,挤出一份幸灾乐祸的笑容来,“怎样?这些天私下都在传说,长平王府心狠手辣的妖妇动了胎气,大家笑话你杀孽过重,自作自受,你感觉如何?看你这脸色,是不是受了不少罪?孩子……还保得住吗?”

&ep;&ep;这次没等祝氏做什么,伺候在侧的碧桃当先上去结结实实甩了她一巴掌,“佟二小姐,做人别太黑心!我们姑娘与你多年的交情,和你推心置腹,比亲姐妹还亲,你也不怕天打雷劈!”

&ep;&ep;“天打雷劈?”佟秋水呵呵地笑,“老天要是那么长眼,怎么不先把她给劈死?!”

&ep;&ep;碧桃这一巴掌着实不轻,将她打得身子一歪坐倒在地,索性她也不起来,就披散着头发抬起脸来冷笑。

&ep;&ep;“我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她要处心积虑算计我,排挤我,最后生生把我撵出王府去,落一个不干不净的身子,一身不清不楚的臭名?!我不过就是进府做了婢妾而已,碍着她什么了?我没争宠,也没挤兑她,只在许许多多的女人里占了一个卑微的位置,连正经名分都没有,她为什么容不下我?为什么?”

&ep;&ep;“她是高高在上的入碟侧妃,连王妃正室都要让着她,我呢,连姨娘都不是,甚至连你们这样的大丫鬟都能对我颐指气使,她到底为什么要作践我,挑唆王爷看不起我,避我如蛇蝎?从我踏进这座府门的时候开始,她就将我当成了非除掉不可的心头大患,你问问她,她何曾念过一点儿往日的交情?”

&ep;&ep;“我跪在锦绣阁外冷风侵体的时候,她在哪里?”

&ep;&ep;“我被西芙院的女人冷嘲热讽的时候,她在哪里?”

&ep;&ep;“我久久不能见到王爷一面,连杂役贱婢都能给我白眼的时候,她在哪里?”

&ep;&ep;“这样,还要和我谈什么情分,谈亲如姐妹?”佟秋水不停地笑,笑得被自己呛到也不顾,伏在地上咳嗽半晌,抬起头来继续道,“哦,对了,她是把我当成姐妹对待的,她家里那些亲姐姐亲妹妹,可不就是一个一个被她收拾掉的么。可叹我从前被猪油蒙了心,被她的笑面障了眼,和她那么要好,到头来却被她排挤,安排人监视,被禁足,被赶走,甚至她派人害我姐姐的命!”

&ep;&ep;“蓝如瑾,你敢不敢看着我,敢不敢问心无愧与我对视?我现在告诉你,当日踏上车进入这座王府,是我一辈子做过的最蠢的一件事,却也是最明智的一件事——如果不进来,我永远都不会知道,我多年厚待的好友竟然是个佛口蛇心,容不得别人分半口羹的毒妇……你现在就要如愿了,蓝如瑾,我这个将要死掉的手下败将的眼睛,你敢看吗,看了之后你会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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