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不关别人事,是本王成全王妃的心思。”

&ep;&ep;长平王微抬下巴指了指地上的匣子碎片,“藤萝已经全认了,里头是什么东西,太医院里不乏辨药的好手,不管是蒸是煮,药渣子磨成粉人都能认出来。你认与不认,事实摆着,结果都一样。”

&ep;&ep;“王爷,那匣子是什么东西我根本不知,娘家陪嫁给我的,难道我进府之前就憋了这个坏给蓝氏使吗?”

&ep;&ep;长平王不屑与之争辩,静静看了她一瞬,冷笑都欠奉,转身便走了。只吩咐林十一,“明日一早送她去觉远庵,带着本王的帖子给庵主问好。”

&ep;&ep;几个侍女躬身应是,内侍们跟着长平王离去,唯有关亥和花盏留了下来。

&ep;&ep;花盏抢先开口:“王妃,您这又是何苦,损人不利己的,到头来别人什么事都没有,独你落了这个下场,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奴才冷眼瞧着,咱们王爷平日虽然对您不闻不问,可没少您的吃没少您的穿,这么大院子住着,婆子丫鬟一堆伺候着,虽宠着蓝妃主子可也没夺您位的意思,您还有什么不足?偏要行这样的事!且还死硬不认的,也不知道这回是不是您最后一次见王爷了。”

&ep;&ep;觑着关亥的脸色,花盏叹气道:“奴才劝您一句,到了觉远庵之后好好跟着师傅们修行,莫要再起别的心思了,不然那庵里的规矩极严您少不了受苦,到时王爷也未必再容您胡闹。人生在世,留得性命最重要啊。”

&ep;&ep;关亥没花盏这么多话,冷冰冰的,只将私下请御医辨认出的药材给张六娘报了一遍,并将御医和府里医婆的结论转述给她。

&ep;&ep;“……这些除了燥热辛烈之物,损伤孕妇胎气,便是接触久了会致女子不孕的东西,配在一起剂量又巧,被麝香和樟木的气味引导着,日子长了后果严重。”

&ep;&ep;“我不知道!我又不认识药材!”张六娘腾地一下子站起来,情绪激动。

&ep;&ep;关亥道:“藤萝招认您事先用热水烫过匣子多次。”

&ep;&ep;“我是清理那漆雕里的尘土!”

&ep;&ep;花盏叹气:“六小姐,您何苦抵赖。日常有什么清理的活需要您亲自做了?何况您伤势还没好全。藤萝可看见您私下烫完了反复闻那盒子的气味。”

&ep;&ep;六小姐的称呼,是在凤音宫当值的人才会叫的。花盏本想提起旧日情分劝导,谁知不提还好,提了被张六娘狠狠剜了一眼。

&ep;&ep;“那也是我喜欢它的香味。若真如你们所说,我自己做什么要整日放它在房里,岂不是我也受害了!这是皇后给我的,花公公当日在她跟前就没见过这东西么?要论了解,说不定你比我更深,却来问我!”

&ep;&ep;花盏闭了嘴。深悔自己留下来劝说。

&ep;&ep;他早不是锦绣阁的领头内侍了,身份尴尬,这次本来是想让关亥听着他数落张六娘,在长平王跟前讨点好,谁想最后却弄了一身腥。

&ep;&ep;于是不由对张六娘生了怨念,觉得她被逐去觉远庵真是活该!

&ep;&ep;“你闻不闻那东西,有区别?”关亥接了张六娘的话。

&ep;&ep;这话说得毒,张六娘脸色发黑。她到现在还没圆房,真是闻不闻没区别的。

&ep;&ep;关亥不管她的感受,只朝林十一点头,“明早办完事记得复命去。”说完抬脚离开,快步去追长平王。

&ep;&ep;花盏见关亥走了,自己也不敢多留,暗暗横了张六娘一眼,匆匆追上。

&ep;&ep;林十一几个不在内室停留,又到外头站着去了,一时间人去屋空,又独独剩了张六娘一个人。

&ep;&ep;之前寻死用的白绫还在地上明晃晃地躺着,无情嘲笑她的一切举动。张六娘咬着唇默默站了许久,腿一软,颓然坐在地上。

&ep;&ep;既然心坚如铁要清修,府里的小佛堂也嫌奢华些……

&ep;&ep;长平王的话反复回响,张六娘眼睛酸酸的,心里堵得难受,却一滴眼泪都掉不下来。

&ep;&ep;他可真狠!

&ep;&ep;连王府都不让她住了。

&ep;&ep;安国公府自顾不暇,皇后遇害后一个多月不见皇帝表态,堂堂国母薨逝竟连丧事还没办,张家的处境可想而知。她从来都没得过娘家什么助力,现在反而更加被娘家拖累了。

&ep;&ep;长平王敢私自把她轰出王府,就是看着安国公府要不行了吧!

&ep;&ep;张六娘越想越心酸,想着父母亲族全都不管她,就连身边的奴才们也在下房里不肯来见她,天地之大只剩了她一个人孤零零的,真是不如死了干净。

&ep;&ep;她才不要去觉远庵里被老尼姑们欺负!

&ep;&ep;那些个满口菩萨的女和尚,私下里钻贵门内宅钻得最勤,势利得很,好一些的只图夫人小姐们赏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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