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当然高兴。”

&ep;&ep;“可你方才并无一点喜色,反而处处提醒反驳我。”

&ep;&ep;“那是担心你只一腔热情却没有深思熟虑,将妻妾的事情想得太简单。”如瑾将他摩挲的手指握住,轻声说道,“你们男人在外运筹帷幄,对女人的事向来大而化之,若是此时说得斩钉截铁,后面遇到障碍却又以百般借口和无奈来做搪塞,推翻最初的诺言,那么倒不如你起初就不曾说,我也从来不曾信。”

&ep;&ep;“我是那样的人么?”

&ep;&ep;如瑾笑盈盈地看着他,不说话。

&ep;&ep;长平王只得说:“好,那便日久看人心好了。”

&ep;&ep;如瑾只是微笑。她心底已经信了他。相处日久,她知道他是说到做到的人。

&ep;&ep;这样的承诺突如其来,却又显得那么顺理成章,此时此刻她是被巨大的幸福感包围的。

&ep;&ep;在深宫里过了那么久,又亲眼看着父母之间嫌隙日深,她怎会不明白姬妾是夫妻之间最大的障碍。什么正室贤良,什么内宅和睦,全都是男人用来自我安慰自我麻痹的鬼话罢了。

&ep;&ep;不信去问那些妻妾,哪一个真得喜欢和其他女人分享同一个男子?哪一个不是有种种无奈,委屈心酸都往肚子里吞?

&ep;&ep;皇后就是典型的贤妻。安国公府出事之前,举国上下提起国母谁不赞一声贤良?但真正能接触到内幕的人,又有谁不为皇后的面甜心苦、杀人于无形而感到惊惧?

&ep;&ep;或者如母亲秦氏那般,心灰意冷,夫妻形同陌路?

&ep;&ep;她在出嫁之前,对婚姻和情感没有任何期待。前世种种告诉她一个刻骨铭心的道理,男人的喜好很短暂,欢愉过后,移情别恋,留给女人的便是无休无止的内宅琐碎、枯燥苍白的生活了。深宫如此,贵门如此,市井人家也大抵相同。

&ep;&ep;长平王的爱护和信任于她来说,是一场莫大的惊喜。

&ep;&ep;所以她懂得惜福,愿意全心全意陪伴他,做他贤良的妻。是主动贤良,而非被迫。

&ep;&ep;即便没有正妻的名分,她也愿意担起正妻的责任。陪他向前,陪他迎接成功或失败——这是她的理智。

&ep;&ep;如果日后岁月淡化了感情,她便做他最可靠的同伴。

&ep;&ep;但现在他说,一生一世都是她。这锦上添花的惊喜是如此珍贵,让她更提醒自己要珍惜。

&ep;&ep;“阿宙,希望十年以后,二十年以后,不管我们在哪里,你都不要忘了今夜的话。”

&ep;&ep;------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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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353出府同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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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草长莺飞之后时间便过得飞快,比冰雪皑皑的冬日好过多了。这一年的春天很短,前几天还下了一场微凉的寒雨,一放晴,天气骤然开始热起来,除了早晚略有些凉意,白日里站在太阳底下能把人晒晕过去。

&ep;&ep;五月初五端阳节,朝中休沐,长平王一早就带了如瑾登车出府。

&ep;&ep;仲夏登高,顺阳在上,这一天登山是顺应天时有利身心的好事。丑正的时候两人便起了床,盥洗收拾了出门时天色还是黑的,几点星子在高天闪烁,明亮的灯笼前后左右簇拥着马车,只有几个贴身的服侍和二十多个护卫随行。祝氏带了木云娘和另外两个姬妾随在后面的马车里,一则给如瑾做掩护,二则贺兰也跟着,算是她们夫妻同游。

&ep;&ep;本来还给张六娘备了一辆马车,端午节是一年中最重要的几个节日之一,出游带上正妃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不过也就是让她去应个卯罢了,出门在外不比进宫,一切都是长平王说了算,自没有什么正侧高下的区别。然而头天晚上着人去舜华院知会,张六娘却一口回绝,说自己身体不适。

&ep;&ep;丫鬟回来禀报,长平王没放在心上,如瑾想了想,觉得她自己推说身体不好不便同去,外人知道了,却大约要误会到长平王身上。于是便问:“身体不适的借口用多了,让外人看了不成样子。既然王妃身体不适,要不要情个御医过府看看?”

&ep;&ep;御医到府,便可让外人知道张六娘是真有病痛,并非是长平王找借口不带她出门,省的一次一次的这种事情多了,落一个宠妾灭妻的话柄。然而这样也不好,妻子在家里病着,当丈夫带姬妾出游就更不合适了。

&ep;&ep;真是左右为难。

&ep;&ep;长平王不以为意,“请什么御医,就这样罢了,谁有那么多心思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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