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譬如她昨晚若不说出镖局之事,恐怕今日也就不会有唐祝二人的交底了。

&ep;&ep;如瑾并不恼怒长平王过去的隐瞒。反而很高兴在自己稍微透露出一点小盘算后,他就将他的整个盘算坦然相告,这让她感觉自己在一点点取得他的信任。

&ep;&ep;夫妻之间必须无条件信任和坦诚吗?与谁心意相通就要把自己的秘密都和盘托出吗?听起来似乎应该是的,否则那份情意就会显得不够真诚。

&ep;&ep;然而事实上并非如此。即便是情深意重的夫妻,心心相印的知己,彼此之间也会因这样那样的原因有各自的秘密,有不为对方所知的地方。互相能坦诚到什么程度,是由岁月和相处来决定的。

&ep;&ep;“唐领队。”如瑾看完,将纸张叠好交还给唐允,“这些是王爷的全部私产吗?”

&ep;&ep;“是。来时匆匆,无法将各处的人事整理给蓝主子看,暂且先请您过目铺面的名字和地点,下回再带来详细与您。”

&ep;&ep;如瑾摆手,“暂且不忙这个,我发现里面没有镖局的生意,对此王爷怎么说?”

&ep;&ep;唐允道:“王爷早年曾有意向,但与绿林江湖打交道颇为耗神,一直腾不出手来,这回蓝主子提起用镖局给暗卫做退路的法子,王爷倒是有些意动,详细还要小的们商量过,拟个完备的章程上来再说。”

&ep;&ep;原来长平王已经把昨晚的话告诉属下了。如瑾听完点点头,“不过是我一时的想头,能不能成还要看具体情况,暗卫什么的我不懂,辛苦唐领队费心斟酌。”

&ep;&ep;“蓝主子客气。”

&ep;&ep;祝氏笑道:“主子这下明白了原委,从现在起就可以和我们一起梳理消息了。什么时候有空您只管吩咐,我详细讲与您听。王爷的意思是镖局的行当由您主理,我这边的事您也要随时提点。”

&ep;&ep;她说得客气,如瑾岂能拿大。

&ep;&ep;到得此时,已经知道祝氏不仅不是普通姬妾,也不单纯是贺兰的妻子,而是负责机密事的心腹之一,如瑾站起身来朝她点头:“你负责此事多时,我却是一窍不通,还要你多帮忙。”

&ep;&ep;祝氏忙扶如瑾坐,连说“不敢当。”

&ep;&ep;如瑾却并没有立刻上任,真和祝氏打听怎么梳理消息,而是回到院子里照常生活,一直等到长平王下衙回来。

&ep;&ep;“祝氏他们和你说了?”吃饭时他随口问。

&ep;&ep;如瑾将服侍的丫鬟都遣退,放了筷子,正色与他说话:“阿宙,祝氏与贺兰夫妻为你做事多年,可谓心腹中的心腹,尤其祝氏还管着消息来往这等大事。而我不过是因为嫁给你才成了他们半个主子,贸然你就让我去插手她的事务,还要凌驾她之上,她忠心耿耿不会多想,可看在别人眼里……”

&ep;&ep;“这个你不必多虑。”长平王停箸,微微一笑,“贺兰与祝氏自知身份,更知你的地位,绝不会有异议,他们若是那等想头太多的人,我又岂会用到现在。以后你也不必考虑他们是元老而不敢使唤,如寻常下人对待便是。”

&ep;&ep;如瑾点头:“这就好。你别怪我多嘴,驭下用人之道我自不如你,都只是书上看来、内宅里练来的浅显道理,只道任人唯贤不唯亲,不能让老臣寒心。你明白,我就不多说了。”

&ep;&ep;长平王摇了摇头,索性放下筷子握了如瑾的手,“怎么一日不见,与我说话这般小心起来,难道是怪我太多事瞒着你?”

&ep;&ep;“自然不是。”如瑾对上他含笑的眸子,想了想,也觉自己好像是顾虑多了点,抿嘴笑笑低了头。大概是骤然得知他的私密,惊讶太过的反应吧。

&ep;&ep;长平王说:“你是何等地位,难道自己还不清楚么?反而与祝氏比起重要来。她再得力,不过是底下做事的,而你,是我的妻子。”

&ep;&ep;“阿宙……”

&ep;&ep;长平王低头沉吟一瞬,似在做什么决定,须臾手上用力,将如瑾从椅子上拽了起来,拉到自己怀里坐着。相处日久,如瑾倒不似起初那般忸怩,此刻屋中没有别人,她就任由他抱着。

&ep;&ep;他身上有好闻的淡淡的香气,不是熏香,是沐浴后那种清爽的香,像是晴朗天气里阳光的味道。

&ep;&ep;“瑾儿,你现在还不知道我为何要娶你,是么?”

&ep;&ep;自然是。如瑾张大眼,等着他说下去。

&ep;&ep;长平王笑道:“你们青州城有家柴记典坊,你知道么?”

&ep;&ep;“知道。那是王爷的私产。”如瑾此时答得利索,当时看见唐允递上来的纸上写着这家当铺时,还把她惊了一跳,万万没想到自幼长大的故里也被长平王铺了产业过去。

&ep;&ep;“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开典当铺子么?”

&ep;&ep;“低收高卖,利润颇丰。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