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太子妃微笑。

&ep;&ep;如瑾摸不准她的示好源于什么,便只以恭谨客气的语气回答:“妾身及笄微不足道,怎敢劳殿下贺礼,实不敢受。”

&ep;&ep;“我送贺礼又算什么,熙和长公主不还做了你的簪笄主宾么?”太子妃浓妆艳抹的脸上笑得和蔼,指了指那簪子说,“这东西我还怕拿不出手呢,不过,一时之间也没找到更好的贺礼,只好拿她暂且充数,你不会怪我简慢吧?”

&ep;&ep;“怎会。殿下之礼妾身不敢承受……”

&ep;&ep;“有什么不敢承受的。”太子妃打断了如瑾的客套,笑言,“本来有个更好的礼,是之前在娘家得的一套远洋怀表,很金贵的东西,从康海那边的码头行铺买来的,样子比京里的可新鲜多了。只不过,后来有人提醒我,说这怀表和远洋来的座钟是一种东西,不过一个大些一个小些罢了,钟虽好,却是轻易不能当礼送人。我这才醒悟,蓝妃及笄过生日,我怎能送怀表给你,那不成了送钟。”

&ep;&ep;太子妃掩帕呵呵的笑了两声,她身后的东宫女眷就跟着附和凑趣。

&ep;&ep;如瑾勃然而怒,又是白簪子又是怀表,自己惹过她吗?做什么要来找茬!她缓缓抬眼,原本故意做出的拘谨之色散了,看住太子妃。

&ep;&ep;太子妃一抬下巴,挑起眉毛,昂然对视,一副“有本事你就来”的架势。

&ep;&ep;如瑾盯着她,正要开口,旁边长平王突然一伸手,做了一个抱拳的姿势,唇角微勾,朝太子妃道:“多谢殿下好意。”

&ep;&ep;“不客气,原是……”太子妃笑眯眯接口,却在对上长平王目光的刹那浑身一僵,被其眼中渗人的寒意吓了一跳,连下头的话都没说出来。

&ep;&ep;这老七怎会有这种眼神!她大惊。

&ep;&ep;然而,再眨眨眼之后,她发现长平王眸中那股子冷意突然不见了,就像突然出现一样,几乎让她以为之前是错觉。

&ep;&ep;长平王笑得和煦,收手,一下子碰翻了东宫侍女手中捧着的锦匣。白玉簪子掉在地上,断成几截。

&ep;&ep;“呀!”侍女不由低呼,手忙脚乱去接,当然是什么也没接住的,反而将整个殿中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她赶紧蹲在地上将碎裂的玉往盒子里装。

&ep;&ep;如瑾将长平王的脸色和动作都看在眼里,知道他是故意的,因了这一摔,她心里的火气反而没那么重了。上前一步,还朝太子妃笑了笑:“多谢殿下盛情。不过,怀表座钟什么的,宫里似乎也没有几件,您却能从家里轻易得来一整套,并且随随便便送人,真是好厉害。妾身可不敢收这么贵重的礼物,只能将您的好意牢牢记在心里,日后定当报答。”

&ep;&ep;太子妃并没有发现如瑾言语里的机锋,还在为长平王故意摔坏白玉簪的举动生气,柳眉一竖就要发作。那边和人说话的庆贵妃听了一两句在耳里,面色一沉,叫她道:“你和老七一家子说些什么?”

&ep;&ep;太子妃转脸看见婆婆的脸色,“……没说什么,聊些家常。”

&ep;&ep;长平王笑道:“太子妃殿下听说蓝氏及笄,要补贺礼,却被侍女不小心打翻了礼物。原是小事,让各位受惊了。”

&ep;&ep;如瑾便说:“今天年三十,正是‘碎碎平安’的好彩头,依妾身看,太子妃殿下就放过这位宫娥吧?”

&ep;&ep;殿上诸人听说是太子妃要给七王侧妃补贺礼,有些人的表情就微妙起来。

&ep;&ep;太子妃看住如瑾,目光冷冷的:“这玉簪虽然朴素了一些,却是上好的质地,蓝妃若看不上它只管说便是,我再换别的礼来,你又何苦拐着弯弄碎了它,糟蹋了好东西。”

&ep;&ep;如瑾抿嘴,笑向那捡东西的宫女说,“起来吧,殿下不恼你了,一切都是我的错。”

&ep;&ep;“蓝妃,你可……”

&ep;&ep;太子妃张口要说话,才蹦了几个字就被庆贵妃打断了,“过来,倒杯茶,本宫渴了。”

&ep;&ep;旁边就有宫女服侍,却偏偏召了她去倒茶,太子妃对婆婆这种避让的做法非常不满,却又不能当众违命,只好咽下了要反驳的话,冷冷盯了长平王和如瑾一眼,带人走到庆贵妃那边去了。

&ep;&ep;庆贵妃警告性地看着儿媳妇,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斥骂,“这个时候,你惹他们干什么!太子才有复起的迹象,您要是不想日后母仪天下,就只管给他捣乱。”

&ep;&ep;太子妃有点委屈,“儿臣……不过消遣那蓝氏两句,又不是惹七弟。”

&ep;&ep;“住口!不过是你当年及笄熙和长公主拒绝出席,你就怀恨到这个份上,故意去找蓝氏的麻烦?这和直接找长公主麻烦有什么两样?”

&ep;&ep;庆贵妃对这个儿媳妇感到无奈。如果一切顺利,年后太子就可以重获皇上认可了,或许会有长平王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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