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不过,也只是想想罢了。他还是知道自己要做什么的。就像现在这样忙里偷闲看她剪纸,已经足够了。他喝口茶,体味甘醇清冽的芳香。

&ep;&ep;须臾,如瑾剪完了,将剪子放下,把处处镂空的彩纸抖开,平铺在桌上,展出裁剪的形状。

&ep;&ep;荷露凑上来,“主子剪得真快,这么一会就好了吗,是什么?”

&ep;&ep;胭脂红的双面彩纸,铺在雪白的垫纸上,鲜艳活泼。只是那图案却有些令人费解,荷露张着眼睛仔细看。“……丝瓜?这上面的是什么,伞?哦,是瓜棚吧?听说京郊那边的菜园子为了让蔬果长得好,有专门搭棚子种菜的。”

&ep;&ep;如瑾笑容凝住。

&ep;&ep;看到对面长平王那眯着眼睛的促狭笑意,心里就无端冒了火。

&ep;&ep;“这哪里像丝瓜了?你见没见过丝瓜长什么样子,恐怕只认识褚姑切好做熟了的瓜片吧?”她毫不客气地数落荷露。

&ep;&ep;荷露很委屈,看看主子,看看王爷,不敢反驳,眼巴巴回头找菱脂。菱脂就近前来认,认真瞪着那剪纸看了半晌,眨眨眼睛,犹豫不决。

&ep;&ep;长平王突然爆发一阵大笑,伸手拎起了那团剪纸。

&ep;&ep;“这和你以前剪的冬瓜很有一拼,难分伯仲,这么喜欢瓜,明年剪什么呢,西瓜?南瓜?”

&ep;&ep;如瑾瞪眼,“这是鱼戏莲叶!”

&ep;&ep;“……是吗?”

&ep;&ep;长平王收了笑,拎着剪纸仔细看,“唔,好像是有点那个意思。”

&ep;&ep;几个丫鬟面面相觑。

&ep;&ep;原来那不是丝瓜,是鱼么?!

&ep;&ep;那上头的不是瓜棚顶子,是亭亭如盖的荷叶?

&ep;&ep;这差别也太大了……

&ep;&ep;可是看见主子不大高兴,她们谁也没好意思说话。

&ep;&ep;如瑾一把将自己的剪纸夺了回来,揉成一团,扔到旁边,低头拿了剪子又剪。她自己也知道那是不太像,可也不至于被说成是丝瓜啊!遂决定好好再来一次,剪个漂亮的红鲤出来。

&ep;&ep;长平王将被她揉团了的剪纸拾起,一点点舒展开来,倚在迎枕上笑眯眯地欣赏。

&ep;&ep;厅堂的门被人打开,虽然隔间这里竖了屏风,还有有一股凉气透过。如瑾不由抬头去看长平王,他只穿了一见单衣。她吩咐吉祥,“去里头把大袄给王爷拿来。”

&ep;&ep;吉祥应声去了,那边冬雪走了进来,原来是她开的门。

&ep;&ep;将手中食盒放到桌上,她过来给如瑾和长平王行礼,“褚姑做了宵夜,奴婢正好去厨房,就替她给主子们送来。”

&ep;&ep;她一身素淡的月白长裙,浅黄比甲,清淡好似长桌上的水仙,得体的笑容里又带着柔美,是一眼看去就让人感到舒服的状态。长平王在那里欣赏如瑾的劣作,头也没抬,如瑾随口应了一声,一心和新一次的剪纸做斗争,两人都是没往她那里看。

&ep;&ep;冬雪自己直起身子,过去将食盒打开,露出里头清亮的冬菌汤,香气骤然飘了满屋子。菱脂肚子里很快发出响亮的咕噜声,惹得几人笑话她。如瑾听了也好笑,随口道:“你们几个分了吃吧,我和王爷才吃过晚饭没一会,王爷又躺了大半日,越发不能多吃东西,免得存食。”

&ep;&ep;几个丫鬟跟着如瑾久了,常被赏赐吃喝穿戴,知道如瑾开了口就是真心让她们吃,遂没客气,道了谢,菱脂就先去盛了一碗。“啊,真香。”小丫头满足地眯起了眼睛,扭头建议如瑾,“主子也尝尝吧?特别香。”

&ep;&ep;冬雪拿了另一个金丝小碗稳稳盛了两勺汤,走到长平王跟前奉上,笑道,“王爷也尝尝?褚姑说是深山里的香菇,晒成干之后再发起来的,比一般菌菇都要香气浓郁,做成汤也最是滋补。”

&ep;&ep;她声音十分柔和,像是春日暖阳下慵懒舒展的花儿。

&ep;&ep;如瑾正剪到鱼尾巴和莲叶相连之处,很是关键,认真仔细地剪过去之后才略略抬眼看向她。一下子,便看到了她肤色光洁的脸颊,和含着笑的嫣红的唇,以及,波光盈盈的眼睛。

&ep;&ep;长平王正将揉皱的剪纸铺在膝盖上小心细致地抚平,并没抬头,只道,“不喝。”

&ep;&ep;如瑾垂眸继续剪纸。

&ep;&ep;冬雪捧着小碗静了一瞬,目光扫过长平王抚摸剪纸的骨节分明的手,最终欠了欠身,“是。”然后将碗递向了如瑾,“主子,您喝了吧?”

&ep;&ep;如瑾也道:“不喝。”

&ep;&ep;吉祥拿着长袄从屋里出来,看到榻边捧碗殷勤侍立的冬雪,眼神略冷,微笑说道:“王爷和主子的确是才吃饭不久,暂且不能喝汤。”

&ep;&ep;冬雪歉然低头:“是奴婢思虑不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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