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如果长平王没有深挖的本事,那么一旦出了什么事,先被处置的岂不是他这个幌子?

&ep;&ep;不由,心中就起了怨愤。

&ep;&ep;反应并不慢的他,第一时间做出选择,表了忠心。

&ep;&ep;换来长平王满意的点头:“你果然不笨。”

&ep;&ep;花盏暗道赌对了,叩首再拜:“奴才是凤音宫来的,王爷留着奴才的位置不动,那么奴才能做的,就不只是伺候王爷。”

&ep;&ep;长平王“嗯”了一声,不置可否,让他起身归队。

&ep;&ep;花盏站在领头内侍的位置上,身旁是近来突起的至明,后面是两溜垂首恭顺的手下。头一次,他发现这些平日里任他差遣的手下,原来比自己更要得王爷信任。

&ep;&ep;不然,为什么王爷敢当着众人的面,和他说这些话呢?原是他们早就是王爷的人了啊!

&ep;&ep;意识到这一点的花盏再次冒了一身冷汗。

&ep;&ep;大晌午的,他觉得自己在鬼门关转了一圈。

&ep;&ep;小双子是自己的跟班加徒弟,平日里看着很普通的人,还有急躁坏脾气;六喜是向来就和自己不对付的家伙,因着觉得他有些古怪,才一直没动他——不成想,这样的两个人,竟然都是宫廷的眼线?

&ep;&ep;还有同被“刺客”杀掉的其他人,都是主子借故顺势除去的吗?

&ep;&ep;越想,花盏越惊心。

&ep;&ep;以至于长平王跟他说话,开始他都没听见,木木呆呆的,直到至明碰了碰他的手肘。

&ep;&ep;“嗯?啊……王爷您说什么?奴才该死,奴才……”膝盖一弯又要跪。

&ep;&ep;“行了。”长平王挥挥手,“命都保住了,这么紧张作甚?本王刚才说——本来不想留你的,日后找个机会将你除掉便是,你以前没做什么,谁能保证以后不做?”

&ep;&ep;“王爷……”花盏腿软。

&ep;&ep;长平王话锋一转,“不过蓝妃曾劝说,对无关紧要的人,得饶且饶,才是长久之道。本王想想也有道理,所以,你能不能一直保住性命,就由你自己决定了。”

&ep;&ep;“奴才明白!”

&ep;&ep;花盏顿时觉得蓝侧妃形象高大起来。

&ep;&ep;主子自来是什么脾性他清楚得很,蓝侧妃是怎么劝动主子的?

&ep;&ep;骤然想起方才的事,他一愣。“本王谁的身子也没要”——这话太诡异了。怎么先后受宠的佟氏姐妹都……都不曾……吗?佟姨娘是王爷从青州带回来的,蓝侧妃又是佟姨娘旧识,两相对比,难道,王爷和蓝侧妃很早就……

&ep;&ep;花盏顿时又是一个激灵。

&ep;&ep;听到了这些话的自己,除了投靠王爷,还有其他选择吗?恐怕方才的表忠心稍慢上一点,结局都难料吧……

&ep;&ep;痴愣间,贺兰来了。至明领着众随侍退避到很远的地方,每人占住一角,将可以进园的通路都看住。花盏恍恍惚惚跟在至明身边,远望亭子里相谈的主子和贺兰,深深意识到,这府里的高低亲疏,要从头再认识一番才行。

&ep;&ep;……

&ep;&ep;荷露随着梅琼在园子里乱晃,身边还有梅琼的随身丫头,一副呆呆傻傻的模样,看见绿叶子的花草也要惊叹“怎么北方冬天也有绿叶”。荷露很看不上这主仆两人的样子,不断腹诽:看起来漂漂亮亮的皮囊,内里包的都是蒿草。

&ep;&ep;不过秉着待客之道,还是很有耐心地陪着两人。

&ep;&ep;王府占地不广,但花木种了不少,冬天也到处都是绿叶子,除了寻常越冬的松竹梅树,还有宫里花房培植的名贵品种,一眼望去四处都有绿意,配着蜿蜒的半结冰的曲水,实是冬日里难得的景致了。

&ep;&ep;梅琼从辰薇院里出来,一边欣赏景致,一边和荷露聊天拉家常,遇到好看的树木山石就停下来观赏半晌,不断赞叹。荷露支应着,却越来越不耐烦。

&ep;&ep;因为梅琼问的都是内宅鸡毛蒜皮,什么王妃好不好看,府里一共有多少姨娘,什么丫鬟婆子是不是都穿绫罗绸缎,睡楠木大床,什么你们见过皇上皇后没有,他们是慈祥还是威严,拉拉杂杂,仿佛她关心的都是这等事,眼界小得可怜,一副乡巴佬进城的模样。

&ep;&ep;府中花木到处连通,除了张六娘的舜华院和长平王的锦绣阁被荷露拦了说不能随意去,其他地方,差不多都被梅琼一边赏花木一边逛到了。西芙院和锦瑟院附近她停的时间比较长,对往来进出的姬妾乐女们非常感兴趣,不断暗中观察人家的穿戴。

&ep;&ep;府里女人多,平日里没事就在脂粉衣饰上留心,自然是争奇斗艳,惹人注目。

&ep;&ep;听说是侧妃的客人,大家对梅琼的注视保持了一定容忍,脾气不好的也没有翻脸,瞪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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