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穆嫣然气得在屋里骂丫鬟,“是谁吃里扒外,提醒宋氏那老妇我荷包里是什么的?”丫鬟们谁敢接茬,穆嫣然劈头骂了许久,最后将平日里帮她调配香料的一个丫鬟借故关了起来。

&ep;&ep;张七娘也在自己院子里骂人,骂的是如意。

&ep;&ep;“下作东西,你是纸糊的吗,碰一碰就要受伤。那腿还没好,又伤了胳膊,废物!”她坐在椅子上骂,让丫鬟动手,拿板尺狠抽如意的后背。如意忍不住哀叫,便被抽得更狠。

&ep;&ep;“罪妇养的奴才也是贱人,你们蓝家没一个好东西。一个姑娘下三滥地被宫里赐死了还不算,又送另一个姑娘进王府。那寂明老和尚也是老眼昏花,还赐什么佛莲,也不看看那个蓝如瑾是什么东西!生的一副狐媚样子,就以为能登天呢,你和她一样下贱,看着一个王爷就要往上贴!”

&ep;&ep;张七娘是新婚那天和如意憋得火,第二日一早进宫没来得及发作,又在宫里困了许久,因为琼灵受伤而担惊受怕,回来还被宋王妃当众发落,腹内早就翻肠倒肚了。恰好在底下做事的如意拖着一条受伤的腿行走不便,摔倒时又伤了手肘,张七娘见了,觉得这些人一个个的真容易受伤,似乎专门来给自己添乱似的,顿时发作起来,揪了如意就打骂。

&ep;&ep;正骂着,院门被人一下子打开,宋王妃扶着永安王缓步进来。

&ep;&ep;张七娘赶紧起身迎上,在身后猛摆手,让丫鬟将如意带下去。“王爷这么早起来?好久没好好休息了,也不多睡一会。”张七娘没话找话地掩饰被撞破凶相的尴尬。她的院子里正院那边比较远,根本没想到永安王和宋王妃会转到这里来。

&ep;&ep;永安王气度如常,除了脸色苍白一些,胡茬没有清理,倒和平时看不出两样。没理张七娘,而是看向被丫鬟拖拽得趔趔趄趄的如意。

&ep;&ep;“放开她。”

&ep;&ep;丫鬟赶紧停手。宋王妃的侍女便上前将如意搀扶着,扶到永安王跟前。如意发丝凌乱,衣衫松散,瑟缩着觑了张七娘一眼,俯首跪在永安王脚下。

&ep;&ep;张七娘讪讪,“王爷,一个罪婢而已,您别搭理她。您用过饭了么,要不,您和王妃留下来用饭吧?”

&ep;&ep;永安王瞅她,“本王在外头听了半日,你辱骂寂明大法师和襄国侯府,为的是什么?”

&ep;&ep;“没……妾身没有……”张七娘呐呐。

&ep;&ep;永安王指了指如意,“这丫头让王妃带回去吧,留在你这里,不知哪天就要被打死。你过来伺候本王吃饭,让王妃教教你什么是规矩。”

&ep;&ep;张七娘不敢反驳,亦步亦趋跟着永安王去往正院。

&ep;&ep;厅堂里已经摆好了饭,永安王坐下,宋王妃陪坐,张七娘只能站在一旁侍奉。永安王目视瓷堡里捂着的虫草珍菌汤,张七娘便接过侍女手中的勺子,拿了粉彩福寿碗去盛。从来没这样伺候过人,她憋着气,盛了满满一碗放到永安王跟前。

&ep;&ep;宋王妃就开口训导:“汤是冷是热,你知道么?若是不知,怎能给王爷喝,烫着凉着了怎么办?”

&ep;&ep;张七娘语塞,回想宫里姑母和皇上吃饭的情景,好像是要先尝过冷热再奉上?于是,她又拿了一个小碗,少许盛了一点,然后自己亲自拿羹匙试冷热。

&ep;&ep;“有些烫,王爷稍待。”经过了琼灵一事,张七娘心里发虚,在永安王跟前将平日的跋扈都收了起来,克尽妾室之则。

&ep;&ep;过了一会,又尝了一次,这才禀说:“可以喝了,王爷请。”然后拿了汤勺继续给宋王妃盛汤。

&ep;&ep;永安王就拿了羹匙舀汤,慢慢往嘴边送。

&ep;&ep;那边正盛汤的张七娘却突然掉落了勺子,哐啷一声,砸在桌上发出好大一声响。永安王手中动作一停,缓缓的,又将羹匙放回碗里,这才抬眼看她。

&ep;&ep;宋王妃脸色紧绷,眉头紧皱盯着张七娘。“你做什么?”

&ep;&ep;张七娘双手颤抖得厉害,根本握不住东西了,身子也软软溜到了桌底,口吐白沫,鼻孔流血。眨眼之间,整个人就换了一副样子。

&ep;&ep;宋王妃碰翻椅子站了起来,“这是怎么了!”丫鬟内侍们顿时乱成一团。

&ep;&ep;张七娘在地上抽搐,喉咙里呜呜咽咽说不出话,几息之后,眼皮往上一番,硬挺挺的再不动了。

&ep;&ep;有个内侍惊呼:“这、这、这怕是中毒了吧!”

&ep;&ep;众人的目光都落在那煲珍菌汤上。

&ep;&ep;宋王妃惊慌地握住永安王的胳膊,“王爷!您……您方才没喝吧!”

&ep;&ep;“没有。”永安王凝眉靠在椅背上,吩咐下去,“给府外的禁卫送信,说张侧妃需要御医来诊治。”

&ep;&ep;“要府里的郎中先来看看么?”宋王妃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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