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这样做,有什么好处?

&ep;&ep;凤音宫内侍皱起了眉头。他替皇后出来传话办事,走到哪里人家不是对他客客气气的,就是东宫那边明里也要给几分薄面,可长平王这么不加掩饰直接驳回,不给皇后脸面,让见惯了别人笑脸的他十分不快。

&ep;&ep;于是语气里就带了薄怒,“王爷,奴才身份低微,可也知道‘适可而止’四个字。斗胆劝您一句,皇后娘娘仁慈宽厚,但也有威仪在。”

&ep;&ep;“你也知道自己身份低微,却还教训本王?”长平王沉了脸,“出去,别等本王露出点‘威仪’给你看。”

&ep;&ep;凤音宫内侍气结。

&ep;&ep;哪有皇子对皇后的使者如此无礼的,还有没有尊卑了!

&ep;&ep;嘴角颤了两颤,到底还是明白身份,识趣地没在这里逾矩。他代表皇后,可到底还是下人,于是躬身一礼,阴沉说了一句“那么奴才这就如实回禀皇后娘娘”,转身走了。

&ep;&ep;如瑾劝长平王:“何必动怒,你这样不给他脸,他回宫里之后还不知会编排你什么。王妃禁足之事时候太久了,王爷难道还要继续下去么?”

&ep;&ep;和皇后过不去,明里打她的脸,以皇后阴柔的性子怎会善罢甘休。而且皇后落了颜面,不知皇帝会不会插手。这都是潜在的危险,何苦为了一个张六娘如此这般。不喜她,养着就是了。

&ep;&ep;长平王却说:“为何不继续?”

&ep;&ep;“她毕竟是皇后的侄女。”

&ep;&ep;“正因她是皇后侄女,才只禁足而已。如若不然,哪里还有她的命在。”他又淡淡谈起生死。

&ep;&ep;如瑾静了一静,体会到长平王不想再与张六娘敷衍的决心。“王爷,您是要彻底和皇后翻脸么?”这意味着他不再是那个低调无光的皇子,越和皇后应杠,越是能进入别人视线。“我有能帮到您的地方吗?”

&ep;&ep;长平王却笑:“翻脸,即便我不惧,皇后却未必肯。”他意味深长地说,“她,舍不得。”

&ep;&ep;如瑾发现他的笑脸特别像狐狸,又像狡黠的狼,等着猎物入口。

&ep;&ep;“王爷?”

&ep;&ep;长平王拍了拍她的脑袋,“你好好地养身子,就是帮我了。”说着凑近她的耳边,“本王等着你开枝散叶呢。”

&ep;&ep;……

&ep;&ep;张六娘被强行送回舜华院,坐在屋里发了好久呆。不喝水,不吃饭,直直愣愣的,像是着了魔魇。

&ep;&ep;万岁节回来之后的禁足,丫鬟们并没有被拘在小屋子里,还可以来回走动服侍。可藤萝几个看着主子披头散发魂不守舍的样子,宁愿被关着,也不想面对她。

&ep;&ep;张六娘坐在厅堂的靠背雕花圈椅上,身边只有林五几个木桩子站在四角,屋里没点灯,藤萝几个也不敢到跟前去,因为她的样子实在有些渗人。

&ep;&ep;到了掌灯时分,该将屋中烛台座灯全都点起,但林五几个向来不管这事,藤萝等人熬了半日抻不住,齐齐推举了香缕上前去点。

&ep;&ep;香缕独身拗不过众人,知道自己宫里来的,被安国公府原有的丫鬟们排挤,此时也唯有顺从众意。轻手轻脚地掀帘进了屋,望着幽暗愈深的厅堂里一动不动雕塑般的主子,提心吊胆挨到了灯前。

&ep;&ep;蕖花座灯台一人多高,她踮起脚尖伸臂点亮了焰心,屋里瞬间有了光。

&ep;&ep;一直不说不动的张六娘却被惊醒,陡然尖声叫起来:“谁点灯!谁让你点灯的!”

&ep;&ep;声音像是深山老林里的夜鸦,干哑涩重,桀桀的。香缕被吓得一个激灵,伸臂点灯的姿势还没来得及还原,一个没站稳,立时歪倒下去。慌乱中抱住灯柱试图稳住身形,却不料,连着灯柱子一齐推倒。

&ep;&ep;哐当一声,蕖花座灯倒地,上头七彩琉璃制成的月圆顶罩摔在石砖上,砸得粉碎。

&ep;&ep;张六娘越发喊起来:“废物!没用!”

&ep;&ep;听见动静不对的藤萝一众丫鬟纷纷拥进来,看见摔得一脸苦痛扭曲的香缕,和翻倒的座灯,都是呆了一呆。

&ep;&ep;张六娘两步跨到香缕跟前,一脚踩在了她的脸上,狠狠地,用力地压。

&ep;&ep;“怎么不摔死你!点灯也能弄翻灯座,那琉璃圆罩你赔得起吗,卖了十个你也换不来一个!蠢货!蠢货!”

&ep;&ep;藤萝等人俱都吓呆了。

&ep;&ep;她们从来没见过张六娘发这么大的火。那恶狠狠踩人的脚,那狰狞的脸孔,那不假思索出口的粗言粗语,真的属于温柔贤良甚至有些软弱的安国公府六小姐吗?

&ep;&ep;而倒在地上的香缕,更是脑海一片空白。她摔下去时撞到了手肘,一条右臂像是断了,疼得她直想打滚,然而头脸却被主子狠狠地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