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如瑾吃完了早饭,听说佟家二人走了,笑笑,“王爷怎么驳人家面子?一个新姨娘,一个新宠,您太不留情面了。”

&ep;&ep;“怎地这话听着酸酸的?”长平王摆弄天青釉浅盆里新养的水仙。

&ep;&ep;“不过随口一问,酸什么。”如瑾叫丫鬟拿外罩披风,准备去院子里走一走消食,一面说,“她们是我旧故,府里闹刺客,过来探望我是日常交往,别人也说不出什么去。这么被您撵走,倒好像是我心胸狭窄,容不得她们。”

&ep;&ep;“那你心胸狭窄吗?”

&ep;&ep;如瑾抿嘴:“反正不宽,所以说您撵得好。免得我心里不愿意,还要碍着您的脸面请她们进来,或者,费神想办法劝您不要让她们进来。”

&ep;&ep;长平王哈哈笑起来,亲手将丫鬟拿来的披风给如瑾披了,又在她怀里塞了手炉捧着,牵了她的手一起朝外走。如瑾没躲,任由他握了自己的手。这一刻她觉得挺踏实,昨晚心口处突如其来的酸痛早已没了。她现在想的是,不管这个人身边有多少女子,只要他好好地活着,并且和她在一起的时候不理会旁人,也就够了。

&ep;&ep;人生不就是这样么,知足常乐,不要苛求太多。他对她很好,她还有什么可计较的呢。就算日后他丢开手,感情淡了,但毕竟也有过体贴细致的曾经。她既不能因为害怕未来的淡漠,就抗拒现在的温情,也不能因为他有很多女人,就否定他对自己的好。

&ep;&ep;大概昨晚就是因为她太计较,冥冥之中才阴差阳错,发生了那样的意外?

&ep;&ep;起码他还主动对她好,她又给了他什么呢?如果计较太多,反而矫情了。

&ep;&ep;想开了,她就轻松愉快地让他牵着出了门,并肩在初冬的暖阳下慢慢走着,在冬青和绿竹拱围的院子里来回散步。有灰色的麻雀在僻静处乱蹦,落在冬青树上啄食绛红色的小果子,如瑾停下来看了一会,长平王就站在旁边陪着。

&ep;&ep;她能感觉到他的放松,他大概也是愉快的吧?

&ep;&ep;她转头朝他笑了一笑,他也眯了眼睛,唇角翘起愉悦的弧度。

&ep;&ep;“一会让你见一些人吧。”他说。

&ep;&ep;“见谁?”

&ep;&ep;“本来昨晚就想让你见的,中途却被耽搁了。看时候御医快来了,等御医走了就召这些人过来。”

&ep;&ep;“嗯,好。”她没继续追问,他安排的事肯定有他的道理。

&ep;&ep;过了一会果然来了御医,而且是皇帝跟前的内侍张德亲自带着太医院院正过来。如瑾见了张德,客气地叫了一声“张公公”,选秀时这位刻板严谨的大太监没有为难江五,如瑾对他印象不错。

&ep;&ep;张德躬身还礼,引着院正陆雅进屋给长平王看病。

&ep;&ep;长平王对陆雅态度淡淡的,端坐案边任由他诊脉,然后问:“本王有大碍么?”

&ep;&ep;陆雅行礼回禀:“王爷脉象倒还平稳。”

&ep;&ep;“那本王怎么头疼心悸,睡不着觉呢?稍微走一会都觉头晕。”

&ep;&ep;如瑾在一旁坐着静静听,暗道这人可真能瞎说,昨晚他明明睡得很熟,哪有什么头疼心悸。

&ep;&ep;陆雅告声罪,说:“王爷大约是受惊所致,容微臣开一剂压惊的方子,调理几日。”

&ep;&ep;“听闻受惊易伤肾,导致心气逆乱,陆医正可得给本王好好调理,让本王早点恢复,可以读书理事。”

&ep;&ep;“微臣领命。”

&ep;&ep;陆雅就要下去写方子,长平王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说:“你那姓文的徒弟最近在忙什么?”

&ep;&ep;陆雅花白的胡子一颤,躬身道:“微臣最近正让他整理古籍医书。”

&ep;&ep;“整理什么古籍,好好学一学最基本的望闻问切才是。让他给侧妃看了一回,症状反而加重了。陆医正一世声名,可别毁在徒弟手上。”

&ep;&ep;陆雅唯唯应着,弯身退了出去。须臾写了一个方子交上来,跟着张德告辞离府。如瑾等他们走了,说:“陆医正是皇后的人吧?御前的张公公过来,显然是皇上在关注王爷的情况,也不知陆医正回宫会怎么禀报您的病情。”

&ep;&ep;“受惊这种事谁说得清,可轻可重,赶明儿我再闹一场风寒,即便他说我没病又有何用?倒让父皇觉得他不老实。”

&ep;&ep;“您得风寒宫里大抵也会派人来验看。”

&ep;&ep;长平王摆手:“让脉象有风寒之状不难,你无须担心。走,随我去锦绣阁吧。”他站起身,继而又问,“你肚子还疼不疼?出去吹风可以吗?”

&ep;&ep;“没事。多穿点就好。”

&ep;&ep;如瑾跟着站起,这才知道他体弱多病的缘故。就说他身体健硕一点儿也不像病秧子,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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