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如瑾顿悟。

&ep;&ep;他那次回来说的是——太子险些丢了储君位。

&ep;&ep;险些,也就是没丢了。

&ep;&ep;皇帝明知道太子有罪却也没有动他,态度早就表露的清清楚楚。

&ep;&ep;但是,这些天对太子不利的言论尘嚣日上,皇帝不会改变主意么?如瑾狐疑地看向长平王,看到他气定神闲的样子。

&ep;&ep;脑子里飞快将整件事想了一遍,突然,她意识到一个问题。

&ep;&ep;太子这回太被动太弱势了,而相对的,永安王那一方却强硬得令人咂舌,似乎胜败已成定局。可这定局……从来都不是几句人言非议就能定下的啊!

&ep;&ep;“王爷,六王那边未免操之过急了罢?”她感觉到不对劲,可当她对上长平王那双含着笑的眼睛,这隐约的感觉就转瞬成了确定——这事,本来就不对劲。

&ep;&ep;零星见过几回永安王,寥寥几面,可她也能肯定,那个气度沉稳的皇子不会做出这么夸张的事。就是要扳倒太子,也该是润物无声的徐徐图之,怎么会抓住一点痛打落水狗呢。

&ep;&ep;“王爷,是您?”她忍不住问。

&ep;&ep;一切都是这个家伙在后头推波助澜么?看他平日见下属的风格,倒是很能做出这种背地操控之事。

&ep;&ep;长平王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真聪明。”

&ep;&ep;他不知什么时候突然有了这个毛病,时不时在她头上摸一摸,像摸小孩子似的。如瑾偏过头躲开,去镜边照照发髻有没有被弄乱,暗道这人可真是坏心肠,面上装好人,背地里却给太子和永安王两个人下套。

&ep;&ep;借着永安王的手攻击太子,既打疼了太子,又让皇帝对永安王起了疑心——言流偏向永安王越多,皇帝的猜忌心可就越重呢。

&ep;&ep;“您可小心着点,夜路走多了遇鬼,永安王和太子不是笨的。一旦被他们察觉……何况您还进内阁旁听去了。”她腹诽着,却还得提醒他。在太子被申斥而失去了入阁参政权力的同时,一直默默无闻的他突然进去,岂非成了众矢之的。

&ep;&ep;“你这么关心我?”长平王笑眯眯看她,“放心,我心里有数。”

&ep;&ep;他的有数不知都包括什么,如瑾只知道蓝府外头的护卫又多了一倍,而她身边跟着进出的内侍关亥也开始每日带人在院外值守了。

&ep;&ep;她明白,一旦长平王渐渐走近众人视线,这些都是必须做到的,最基本的保护。

&ep;&ep;……

&ep;&ep;万寿节转眼就到。

&ep;&ep;因为民间有灾,朝中有案,这次的万寿节皇帝没有大办,只和几个嫔妃及儿女们吃了一顿便饭。

&ep;&ep;去宫中赴宴之前,如瑾特意跟长平王讨了示下,派人去张六娘那边走了一趟,结果发现张六娘已经把要给皇帝的寿字绣好了。于是如瑾就把暗中让寒芳她们动手完成的寿字放到了箱底,原就是备用,张六娘绣了,她就不去凑热闹。

&ep;&ep;待坐车进宫的时候,先在二门那边几人见了面。长平王对张六娘视而不见的态度,只有如瑾笑着寒暄了两句。张六娘除了瘦了一些,眼下乌青多了一些,其余倒还如常,并没有被禁足的窘迫、愤恨或者歇斯底里,而且还带了一点淡淡的笑。

&ep;&ep;“我这些天闲着无事,夜里也睡不安稳,索性就不分昼夜地做绣工了,倒是没误了时候。”

&ep;&ep;“王妃辛苦。”如瑾客气一句。

&ep;&ep;“不辛苦。这些日子家里的事都是妹妹在打理吧?这才是辛苦。”张六娘上了车,落了帘子。

&ep;&ep;这话不好接,如瑾也就没接。一切都是长平王做的,张六娘自己本身也并非无辜,如瑾跟她如常说话已经是给面子了,可没打算听她带刺的话。谁让她掺和药散的事。

&ep;&ep;进了宫,到了宴上,开宴之前大家先送寿礼。如瑾意外地发现萧充衣也在,而且还是跟在皇帝身后一起进来,最后入席的,座位更是被安排在了距离主位很近的地方,跟庆贵妃面对面。

&ep;&ep;按她的位份,连这宴会都不能参加的,更何况是坐在前头。

&ep;&ep;皇后送的是一个亲手雕刻的团福玉环,玉是上等的好玉,但作为给皇帝的生日礼还是有些轻了。不过,这份礼物胜在心意,亲手用刻刀一笔笔雕成的东西,价值自然不只是玉而已。而且近来宫中提倡节俭,送这个正是节俭之体现。

&ep;&ep;皇帝连日忙于朝政,身体欠佳,一入座就在椅上垫了软席靠着,见皇后拜寿送礼,捻起锦盒里晶莹剔透的玉团福细看两眼,点头赞道:“不错。”

&ep;&ep;盒子里还放着玉络子,青碧色的玉,浅松绿色的络子,配在一起很顺眼。不过皇帝却说:“只是这络子稍嫌素淡了,不若上次绫儿打的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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