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如瑾暗恨。明明是他自己先说的。

&ep;&ep;这情形好像不能从他嘴里得到什么了,总之就住在一起,改日去见面就是,她于是按下不提,“王爷,崔吉和杨三刀留在我娘家,能让他们一直在那里吗?”她想留下人保护家里。

&ep;&ep;“随你,他们跟了你,尽都由你安排。不过你以后出门也要有人跟着,我已经安排了,叫关亥,明日跟你一起进宫。”

&ep;&ep;“进宫?”护卫怎么可以进宫。

&ep;&ep;长平王笑笑:“他是内侍。这年头不养些能近身服侍的好手,怎么能安心。”

&ep;&ep;如瑾深以为然,就问:“像我娘家遇到的那几次血光,王爷以前遭遇过多少次?”她直接就问次数,而不是问有没有。

&ep;&ep;“血光啊,那可说不好,不见血的时候更多。”他将手伸进了她裹成一团的被子里,准确的找到了她的手,然后握住,“还记不记得咱们初次见面,我是从边地追着刺客一路过去的,才会路过青州。”

&ep;&ep;“刺客?那次不是您和六王爷一起巡边么。”奉旨巡边,跟前都是禁军护卫,到了边地还有驻军,怎么会有刺客愚蠢到挑这种时候行刺。

&ep;&ep;长平王将如瑾的手包在掌心里捏着,轻轻摩挲,“巡边时才方便,整日在皇城里的皇子出了京,山高路远,最适宜下手了。出了什么事,上上下下也好推诿。”

&ep;&ep;“那,刺客追到没有,是谁?”

&ep;&ep;长平王就笑:“自然追不到,刺客跑到晋城附近失了踪迹。说起来这事还跟你有关,襄国侯检举晋王谋反,正是在那不久之后。”

&ep;&ep;如瑾吃了一惊。她到底没打听出蓝泽因何得功,只道是佟太守的怂恿着编了莫须有的事,恰好敲中了皇帝心思而已。谁料居然牵涉到行刺皇子,这事太大了,不是小小一个太守可以筹谋或承受的吧?

&ep;&ep;她默默无语,不知道该从何问起,一时觉得千头万绪,深知涉及皇家的许多事,并不是表面看起来那样简单的呀。长平王揉捏她的指头,她都没顾得抽手。

&ep;&ep;“你别害怕。”长平王声音里一直带着笑意,“刺客是冲着六哥去的,你夫君我毫发无伤,就是六哥也不过摔了一跤丢丢脸而已。”

&ep;&ep;她害怕的才不是这个。

&ep;&ep;“佟太守在其中是什么分量?”她问。这关系到蓝泽的处境。

&ep;&ep;长平王很细致的揉捏她的手,低低说着青州时的情况,每个细节都说得很周详,仿佛为了故意拖延时间,好尽情的感受她手掌的纤细柔软。而如瑾的确也没在意自己的手如何,一门心思全都掉进了他的讲述。

&ep;&ep;佟太守有亲戚在边军任职,因而得到了皇子遇刺的机密消息,恰好又在治下一个小村子里发现了欲往晋城的可疑之人,没凭没据的两相联系外加揣摩上意,竟然就起了怂恿蓝泽的心。如瑾突然想起佟秋雁被带走之后,他将她请到书房的时候,面色郑重的说,“别无选择”。

&ep;&ep;这人真大胆,敢这样豪赌。

&ep;&ep;蓝泽这是成功了,若是失败,上头降罪下来难免牵连到他。如瑾感到心里发堵,佟太守如何行事她管不着,但这人不该瞄上蓝泽。她真为有一个耳根软又心比天高的父亲感到羞耻。

&ep;&ep;感慨之余她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佟太守的事,王爷是如何知道的?”

&ep;&ep;长平王语气暧昧,“我不但知道他的秘事,还知道你家内宅的,你闺阁的。”

&ep;&ep;“王爷……”如瑾现在真没心情开玩笑,她不由蹙了眉。

&ep;&ep;“你怕什么,多大点事。”枕边的男人伸手轻按她的眉头,“总皱眉容易变老,这样的事就皱眉头,其他的都不敢和你说了。”

&ep;&ep;“什么其他?”如瑾感觉他话里有话。

&ep;&ep;“新婚夜说这些真煞风景。”

&ep;&ep;“王爷!”

&ep;&ep;他闷闷的笑,“好,我说。腊月那场事,你在刘家,觉得是太子所为?”

&ep;&ep;“许是太子妃或庆贵妃?”如瑾觉得太子并不一定会因为一点小恩怨下大杀手,那种狠毒更像是妇人的心胸所为。

&ep;&ep;可长平王低低在她耳边说:“要是我告诉你,是六哥呢?”

&ep;&ep;六哥……永安王?

&ep;&ep;“王爷?”如瑾张大了眼睛,忘记了被他呼吸吹拂耳廓的尴尬。

&ep;&ep;长平王没必要拿这种事逗她,或者是他弄错了,或者真是如此。若是他没弄错,那永安王为什么要朝左彪营伸手,对刘家动手?那时候蓝如璇可还在永安王府当贵妾呢!

&ep;&ep;夏夜里,裹着被子,她觉得发冷。

&ep;&ep;长平王却是一副无所谓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