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香缕是皇后赐的,其余四个二等也是皇后授意之下在安国公府里挑选的,个个姿容出众,美艳俏丽各有风姿,全是冲着长平王喜美女的爱好去的,专门用来辅佐她笼住丈夫的心,到头来她出嫁时身边只有琅环一个亲近人。就连那两个乳母也不是她自小的乳母,都是安国公府里积年的老人,顶着乳母名号陪嫁进来的,是长辈们给她挑选的膀臂。

&ep;&ep;张六娘低了头,为自己口不择言感到羞愧,也为自己的身不由己感到悲哀。

&ep;&ep;长平王突然笑了笑,说:“洞房花烛夜,让本王见你的婢女,还要见四个?”

&ep;&ep;张六娘脸颊腾的一下烧红。

&ep;&ep;可长平王仿佛不知道她的窘迫,接着说:“这里有两个,加上四个就是六个,本王受用不起啊。”

&ep;&ep;张六娘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早就听说七皇子向来言语无忌,可她从来没有真正领教过,听了这么混账的话,再好的涵养也都被打没了。他也知道是洞房夜?知道还要口口声声说受用婢女,将她这正经王妃置于何地?

&ep;&ep;张六娘紧紧咬着牙,一时不知道该用何种言语去回应。她十几年的人生里从来没和这样轻浮的人打过交道。

&ep;&ep;刚刚起身的琅环和香缕又都跪了下去,深深埋着头。主子们说话她们不能插嘴,而且这情形也容不得她们说话,说什么错什么。

&ep;&ep;长平王挥了挥手命她们起来:“服侍你们王妃盥洗吧,让她吃点东西。”

&ep;&ep;两个丫鬟齐齐松口气,这句还算是正常话。她们连忙起身,半扶半拽的将张六娘弄到了后头洗漱的隔间。

&ep;&ep;长平王坐到椅上,顺手拿过美人觚里的芍药放在手里扯,似乎很是百无聊赖,一下一下将好好的花瓣扯了一地。

&ep;&ep;张六娘深深的吸气呼气平复情绪,任由丫鬟给她净面换衣,然后又被扶出隔间,坐到妆台边打散了发髻重新梳理。这期间长平王就一直坐在旁边扯花瓣,扯完了花瓣扯叶子,将几枝红药全都扯成了光秃秃。

&ep;&ep;张六娘隔着铜镜,眼睁睁看着那些寓意情之所钟的花朵变成残红,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ep;&ep;“王妃,好了,来用些饭食吧。”梳好了头发,琅环回身去桌子上打食盒。是特制的保温食盒,最底层盛着少量的炭火,到现在里头的饭菜还是温热的。琅环将盘盘碗碗全都端出来摆了一桌子,备好匙箸请主子坐过去。

&ep;&ep;“不必了,我不想吃。”张六娘拒绝。

&ep;&ep;饿了一天一夜怎么可能不想吃饭?琅环还记得那时候主子腹中的响动呢。她开口就要劝,旁边长平王却说:“不想吃便撤了吧,你们都下去。”

&ep;&ep;语气淡淡的,却是不容置疑的威严。

&ep;&ep;230椅子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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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张六娘抬眼。方才让丫鬟服侍她吃饭的人是他,现在让撤桌的人也是他,他让她用饭,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客套?

&ep;&ep;长平王看过来,两个人目光相对。

&ep;&ep;他笑了:“王妃不想吃便不吃,本王最喜随性,见不得人被礼仪规矩束缚,希望王妃以后在府里也能随心所欲的度日。”

&ep;&ep;然后又挑眉看向两个丫鬟:“怎么,本王说的话你们只当听不见?”

&ep;&ep;琅环和香缕连忙告罪说“不敢”,眼角却往张六娘那边瞟。

&ep;&ep;张六娘赶紧说:“王爷吩咐你们做什么,你们就做什么。随了我过来,以后你们就不是安国公府的人,要听王爷的。”

&ep;&ep;长平王暗指她的丫鬟不知礼,她当然得摆明态度,将方才的气闷暂时搁置一边。

&ep;&ep;琅环和香缕见主子点了头,连忙手脚麻利的收拾了食盒,将原本空荡荡的桌面又收拾得空荡荡,然后行个礼提着食盒出去了。

&ep;&ep;屋里只剩下新郎和新娘。

&ep;&ep;张六娘穿着一身家常的短襦长裙,浅淡的鹅黄色将她端正的五官衬出几分娇媚。头发只松松挽了个髻披在身后,耳边两轮半月坠子被烛光映得莹润柔和,微微颤动着。

&ep;&ep;长平王坐在原处,将几枝扯秃了的芍药甩手扔在美人觚里,拿过湿帕子擦了擦手。他擦手的时候只看着手和帕子,完全没有要和人说话的意思。

&ep;&ep;屋子里一片静默。屋外也是一片静默。

&ep;&ep;张六娘不知道这院子里有多少人服侍着,可这深夜里的寂静让她感到自己置身荒野,孤立无援。

&ep;&ep;“王爷。”终于她忍不住,从妆台边的雕花锦凳上站了起来。

&ep;&ep;长平王擦完了左手擦右手,闻言只微微侧了头偏向妆台,示意她继续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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