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江五侧头瞅了那几个秀女一眼,盯着其中一个向如瑾道:“别搭理她们,那是李沉香的表姐,憋了劲给咱们添堵呢。不过要我说,要真是为李沉香找场子,早晨那会子怎么不敢当着张公公和我理论呢,现在说这些真是好大本事。”

&ep;&ep;早在江五和李沉香口角时如瑾就知道她不好惹了,此时见她将那秀女气得脸色青白,也不去劝阻,任由她放开了骂去,自己只好整以暇在旁边看着。

&ep;&ep;这世上总是有些人愚蠢狭隘,还喜欢到处惹事。因了梵华殿的遭遇,如瑾现下的心情并不好,被人指着鼻子冷嘲热讽,自然愿意看见那人吃瘪。若不是懒得理人,早也开腔了。

&ep;&ep;“你说什么!再说一遍试试?”被江五盯着的秀女蹭的一下子站了起来。

&ep;&ep;“张茉儿,又忘了自己姓什么了?你姓张,不姓李,别只一个劲儿的往李沉香身上贴。她也算不得名门贵女,你把自己炼成一贴膏药也粘不下来几两便宜。”江五又嘲讽几句,回头和如瑾解释,“这位的老爹在礼部做抄司文吏,所以她跟李沉香比亲姐妹还亲。”

&ep;&ep;江五露出一副你懂得的表情,顿时让那叫张茉儿的秀女火冒三丈。

&ep;&ep;礼部吏员的名头说出去好听,其实油水不多,而抄司文吏又是最没外利可赚的职位,光靠着那点子俸禄,在京里要想生活得好,那只能靠打秋风了。李沉香家里再落魄好歹也算是个伯爵,总比小文吏强些。

&ep;&ep;这人人心知肚明的事被江五当面说破,那真是当面打脸了。

&ep;&ep;如瑾微微一笑,暗叹江五的毒舌。看来在海家那次她还是收敛着,完全没放开。

&ep;&ep;“姓江的你……你别欺人太甚,你爹在京兆府衙门可没少贪赃枉法,今儿你能在这里嚣张,明儿指不定在哪个官坊里拉弦子呢,还不早早积点德免得日后……”

&ep;&ep;啪!

&ep;&ep;张茉儿嘴里那“受苦”俩字还没说出来,嫩白的脸上顿时挨了一下,鲜红的巴掌印清晰分明。

&ep;&ep;江五嘴快,手也快,别人都没反应过来呢,她又一巴掌煽了上去,打得张茉儿两面脸颊俱都起了红印子。

&ep;&ep;满场人霎时全都愣了,就连挨了打的张茉儿也怔忪呆在当地,似是被打懵了。院子里其他秀女们注目过来,鸦雀无声看热闹。

&ep;&ep;如瑾唇边的笑容没散,冷眼看着张茉儿丢脸。活该她挨打,说什么不好,偏要咒人丢官破家,再挨几巴掌也不屈。

&ep;&ep;“哎呀你打我,你打我!”张茉儿终于回过神来,合身就朝江五扑了过去,留了长指甲的双手尽往江五的脸蛋和头发上抓挠。

&ep;&ep;“滚一边去!”江五支应了两下,腾出脚来一脚将张茉儿踢到了墙根。

&ep;&ep;如瑾看得眼热,寻思着自己是不是也要多活动活动,将身体练的好一点,别的不说,打人踢人真管用。上次听江五说过,她从小上树爬墙玩惯了,因此比一般姑娘有劲。如今这身边没有侍婢仆役帮忙的时候,练过的腿脚立时有了优势。

&ep;&ep;张茉儿被踢翻在地,被人扶着站起来,再不敢往江五跟前凑,一转眼看见如瑾在旁边含笑看着,将一肚子怨气全都撒了过去。

&ep;&ep;“你笑什么笑,乡下来京打秋风的土鳖子,以后尽等着让贵妃收拾你们吧!”

&ep;&ep;如瑾蹙了眉。

&ep;&ep;被人指着鼻子骂了,再不开腔,真让人当好捏的软柿子呢。“这位千金,我们蓝家奉旨进京,你偏说我们是来打秋风的,这是故意和皇上过不去么?方才你还说江大人贪赃枉法,要将江家女眷卖到官坊去拉弦子,我就很奇怪,令尊到底是有多大的权柄在手,才敢让你这么处置朝廷命官,这么藐视圣旨?对了,你还能知识贵妃娘娘收拾我,你家是什么来头,说出来听听?”

&ep;&ep;张茉儿身边几个秀女连忙拉扯她衣袖。

&ep;&ep;如瑾这话说得重了,方才还能看成是姑娘家撒泼吵架,她这么一说,整个将张家绕在了里头。句句所指,都是重罪啊!

&ep;&ep;院子里的动静终于将正主李沉香从屋子里惊动出来,她眼圈红红的走到跟前,一看就是方才躲在屋里哭。

&ep;&ep;“这位是襄国侯小姐吧?我表姐她脾气急躁,被姨母惯坏了,说话不顾前后,但是她没坏心,请你千万别跟她一般见识,我这里代她向你赔礼道歉。”

&ep;&ep;李沉香冲着如瑾行了个礼,拽着张茉儿将之拖进了屋子里头。如瑾倒不曾想她竟能这么低头服软,和早晨与江五口角的时候完全换了个人。

&ep;&ep;江五冲着她们进去的屋子冷哼一声,不屑道:“拜高踩低的玩意儿,见了你,服帖的跟猫儿似的。”

&ep;&ep;原来是看重襄国侯比她家爵位高了一等?如瑾暗自摇头,这也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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