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长平王将玉盏随手放到榻前的梨花小几之上,直起身子,懒洋洋伸了一个懒腰,也没有站起来问礼,只抬手朝不远处一架藤椅指了指,朝身边内侍道:“将那个搬来给六哥坐。”

&ep;&ep;内侍们飞快挪过了椅子,还铺了一挂锦毯,又另拿玉盏倒了一杯酒放到藤椅前的小几上。

&ep;&ep;永安王瞅了瞅那椅子,没有立刻坐。藤椅下面是带弧度的扇形托泥,人一坐上去,就可以前后摇晃,是一架摇椅。

&ep;&ep;长平王笑笑,命人安了小足在底下,将藤椅固定住了。永安王这才撩起袍子坐了下去,背脊挺直,与长平王的慵懒形成鲜明对比。

&ep;&ep;“六哥,尝尝?”长平王拿起玉盏,盏中酒水殷红,似屏风之上艳丽的桃花。

&ep;&ep;永安王摇摇头:“我喝不惯这个。”

&ep;&ep;长平王自己一饮而尽,放下杯子,抬眸,“六哥此来,是想念弟弟我了么?”

&ep;&ep;------题外话------

&ep;&ep;谢谢rourou和sunnyzz423:)

&ep;&ep;191选秀新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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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西域通商路传来的最上等的葡萄佳酿,味道芳香醇厚,弥漫在两扇屏风隔出的小小方寸之间。长平王半眯着眼睛享受这份甘甜,也享受午后和煦的日光。他半躺在软榻上,持杯的手骨节分明,优美而有力,拇指上套着一枚翠色流光的碧玉扳指。

&ep;&ep;永安王的目光落在那枚扳指上,随口笑道:“七弟在家养病,却也没耽搁了演习弓马。”

&ep;&ep;长平王呵呵一笑:“我这身子底子不好,再不勤勉练着些,恐怕还没到不惑之年,已经不能享受美人在怀的乐趣了。”

&ep;&ep;“咱们兄弟里自小便是你的弓马最好,没想到是为了这个。”永安王哈哈大笑。

&ep;&ep;“六哥切莫与别人说,兄弟我就指望这点本事入父皇的眼呢,若让他知道我练这个是为了女人,那可就惨了。”

&ep;&ep;兄弟两个笑着对视,最终永安王无奈摇了摇头,“我可没那个闲心去父皇跟前搬弄是非,你只管放心。”

&ep;&ep;东拉西扯的闲聊了半天,在初春时节寒暖交加的微风中对坐,也是一件美事。没多久两人的面前便摆上了纵横交错的棋盘,黑白手谈,是兄弟俩常用的消遣。

&ep;&ep;“七弟的棋越来越稳健了。”棋到中局,永安王感叹了一句。

&ep;&ep;“不及六哥多矣。”长平王摇头,放了一子在盘上,围杀永安王边路的三四个子,但另一边永安王却将他的十余子尽皆截断了。“等等,我要悔棋。”长平王伸手就将两人落下的字全都挑了出去。

&ep;&ep;永安王任他动作,笑而不语,又是二十余子落下之后,长平王挥袖搅乱了棋盘。

&ep;&ep;“这盘不算,今日精神不好,让六哥占了太多便宜去,改日待我养足了精神再与六哥厮杀。”

&ep;&ep;“可以。”永安王挥手,旁边伺候的内侍们便将棋盘棋子收下去了,石桌上重新摆了清茶糕点。服侍的内侍们退了很远,方寸间只有兄弟二人对坐。永安王抿一口茶,笑道:“不过七弟总是如此也不好,时不时的悔棋耍赖,幸好和你对弈的是我,若换了三哥,恐怕要疑心你藏拙了。”

&ep;&ep;长平王半眯的眼睛缓缓张开,似是两颗流光溢彩的黑宝石,笑着看住哥哥,“六哥这话说得奇怪,我可从来不和太子下棋。”

&ep;&ep;“那倒也是。”永安王低头亲自斟茶,随口道,“即便你想和他下,他恐怕也没有空闲。近日听说贝首辅正要向父皇谏言,说是三哥在六部轮值历练的很好,请父皇允许他入阁议事。若是他真入了阁,以后更是忙得没有任何闲暇,咱们兄弟再也不能像小时候那样在一起相聚。”

&ep;&ep;燕朝太祖定下的规矩,储君被立之后,要在六部和都察院、大理寺等地方参与底层事务,都做得熟了方可以入阁议政,和阁臣们一起议论定夺政事。储君一旦入阁,也就代表着位置做得稳了,若是不出意外,日后必会顺应继位。

&ep;&ep;永安王忽然提起这个,长平王眨眨眼睛,露出些许惊讶之色,“有这等事么?六哥的消息还真灵通。不过太子入不入阁都是一样,左右他原本也不和兄弟们在一起玩。”

&ep;&ep;“是啊,这几年三哥忙碌,和咱们在一处的时候越发少了。”永安王慢慢的喝完一盏茶,说道,“不过却没想到他这么快就要入阁,去年咱们去西北时他才从都察院出来,进了工部,这没有一年的时间已将六部全都转完了,真是够快的。当年太祖定了这规矩,圣祖为太子时可是用了五年时间才转完的六部,待圣祖登基之后,果然因为熟知底层之事,兴了许多治国良策。这规矩传到现在,往往却是流于表面,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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