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碧桃在一旁听得着急:“这事可怎么好,姑娘也知道侯爷糊涂,万一他忘了以前被二老爷算计的事,听信了谗言,真要和孙家议亲怎么办?”

&ep;&ep;“哪会等到那一步。”

&ep;&ep;以前是顾着母亲有孕,不想睚眦必报将事做得太绝,做人做事都想留一线,因此任由东府自生自灭去了。另外也是顾着永安王态度和底细不明,不敢冒然行事。

&ep;&ep;而这次东府蹦跶得太讨厌了,且过了这么久,蓝如璇一直在王府“养病”,显然不受永安王重视,那么她还有什么可顾忌的?

&ep;&ep;“将崔领队找来罢。”如瑾低声吩咐碧桃。

&ep;&ep;“现在吗?要么等天黑?”

&ep;&ep;“不用,他自然知道怎么避人。”

&ep;&ep;------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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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175莫名急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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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崔吉来的时候,吴竹春已经回去了,延寿堂来回要许多时候,她不便在这边久候,话带到了便回前头继续盯着外院动静。如瑾屏退了人,独自在二楼西侧的偏间里坐着。冬天日头偏西早,午后阳光透窗而入,将窗棂上规整的格子拉成斜的,落在地上。屋外和楼下有丫鬟来回走动做事,脚步轻盈,只闻衣衫悉索和环佩之声,越发显得屋中静谧如水。

&ep;&ep;窗棂投在地上的影忽地一闪,冷风滑过,屋子里就多了一个人,灰色护院衣裹在身上,目光幽冷。

&ep;&ep;“姑娘有何事?”

&ep;&ep;崔吉的声音像是寒冷深夜里的梆子,没有感情和温度。如瑾看他轻车熟路摸进来的样子,不由想起非要二十九守岁的那个人。他们主仆倒是都很擅长翻窗越户。

&ep;&ep;如瑾伸手示意他坐,他站着不动,如瑾也没坚持,径自开口说:“自从池水胡同第一次见面,崔领队这些日子以来帮了我许多帮,大事小情都要托赖领队,还屡次救我和亲人的性命,我心中十分感激。”

&ep;&ep;崔吉道:“都是分内事。”不推辞也不客气,只是平静的陈述。

&ep;&ep;如瑾将桌上一个红漆托盘上面的绫绸揭开,露出几排整齐码着的小银锭子,“今天初一,这是母亲和我给外头护院们的谢礼,劳烦崔领队带回去,和杨领队给兄弟们分分。”

&ep;&ep;崔吉不接,“前几日姑娘已经给了许多银子,现下我们还不需要。”

&ep;&ep;“前几日那些是给在刘府伤亡的护院们安葬和疗伤用的,这些是新年的赏仪,两码事,崔领队拿着吧。你们被派到蓝家来,你们的主子或许已经给足了薪俸,但那是他的,到了我这里帮我的忙,我自然要表达感激。”

&ep;&ep;崔吉思索一瞬,拱手为礼:“多谢姑娘。”说罢将托盘中银两用绫子包了,打个结挂在腰间。

&ep;&ep;如瑾又问他在刘府重伤的几个护院现下如何。那日将伤员从刘府带回来之后,如瑾让崔吉在蓝府不远处的民居里租了一个小院,将重伤护院都移了过去养伤,令拨了银子给他们使,每隔两天就会询问伤势如何。

&ep;&ep;崔吉说练武之人恢复得快,顶多再过一月都能恢复,如瑾点头,又叮嘱他若买药需要银子尽管来她这里拿,并说等他们好了依旧许他们过来上工,月银加倍。崔吉一一应了,几番问答之下,他脸上冰山一样的神情略有缓和,总算看着是个正常人了。

&ep;&ep;如瑾察言观色,笑着说:“今日请崔领队来还有一事,只是并非是救人之类的好事,不知领队是否肯帮忙。”

&ep;&ep;她与崔吉毕竟不是寻常的主仆关系,崔吉又有恩于她,因此在吩咐办事上,如瑾不像对待自家的仆役护院。

&ep;&ep;崔吉道:“姑娘有事尽管说,我必尽力。上头有吩咐,只要是姑娘的事,无论是什么,都是我们职责所在。”

&ep;&ep;此言一出,如瑾心中安定,便道:“当日在池水胡同第一次相见,见领队面不改色割下人头,便知领队是血腥场上走过许多回的。今日我所托之事领队应该很拿手——我想让一个人死,但又不想造杀孽,领队可有办法么?”

&ep;&ep;崔吉闻言神色如常,只问:“要做到什么程度?”

&ep;&ep;“此人口蜜腹剑,心如蛇蝎,手上还有几条无辜人命,她若是还安安稳稳活在世上,以后总会兴风作浪惹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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