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二哥哥从小在边地长大吗?拓古那边好不好玩,卓焉花很漂亮吗,比牡丹芍药还好看?”

&ep;&ep;一连串几个问题其实最主要还是问卓焉花,刘景榆并没有注意到她玲珑的身段,认真回答说:“那边天冷,牡丹芍药都活不了,没什么可比的。”

&ep;&ep;“哦,没有花王,那卓焉花难道是拓古最尊贵的花吗?”

&ep;&ep;“不是,最尊贵的拓古族圣花是天女山上的雪莲,很少有人见过。牧民歌词里多是卓焉花,这花常见,可以开遍草原的。”

&ep;&ep;蓝如琳歪着头想了想,无奈道:“拓古人没见过名花异草,将满草原都开的野花比姑娘,真是不开化的蛮夷之族。我那里丫鬟们养了许多珍贵花卉,改日给二哥哥送些过来,等你回了边地也带过去让拓古人开开眼,叫他们知道什么是好东西。”

&ep;&ep;刘景榆闻言眉头微微皱起,转开脸道:“拓古人淳朴善良,并不是没开化的蛮夷,五妹妹的珍贵花卉自己留着吧,拿到边地也是死。活不了的东西,再名贵也称不上好。”

&ep;&ep;他说话嗓门比较大,这一句也没刻意压低,因此即便是两人闲聊也引起了屋中其他人的注意。那边几个说话的姐妹听了只言片语在耳中,刘景榆的胞妹刘霄性子直接,嫌恶的瞥了蓝如琳一眼,哼道:“怎么说话呢,也就是看她才来,不然过去啐她一脸。”

&ep;&ep;“别胡说,没个女孩样子。”二伯母周氏连忙呵斥女儿。如瑾只当没听见,含笑和刘雯说些家常。罗汉床那边两个老太太正长篇大论的说旧年琐事,蓝老太太如今耳目都不灵了,听不见下面小辈们的言语,刘老太太却是注意到了,拿眼扫了一扫这边,目光在如瑾和蓝如琳身上打个转,回头继续跟小姑子闲聊。

&ep;&ep;刘衡海陪坐了一会,说外头有事告辞去了,刘景榆也不好跟着女孩子们在内宅长待,找个借口也离开了,临走时不忘看一眼如瑾,见她眉目含笑起身送别,面色不由微红,连忙转身匆匆出去。

&ep;&ep;周氏将儿子的异常看在眼里,接下来的时间便更多注意如瑾,温言细语的跟她说话。如瑾对这个眉眼慈祥的伯母颇多好感,蓝家日常走动的亲眷不多,如瑾日常接触的除了母亲便是张氏,这还是头一回被这个年纪的妇人拉着闲聊,恭谨回答着,偶尔说一两件趣事,并关怀询问刘家姐妹的情况,气氛融洽之至。若不是罗汉床那边蓝老太太时时冒出一两句摆架子的话,满屋里真是一派其乐融融。

&ep;&ep;而蓝如琳因为刚才和刘景榆的几句对答,被刘家姐妹们疏远的晾在一边,十分尴尬,若不是大伯母李氏怕客人遇冷偶尔与她说上一两句,她真就成孤家寡人了。

&ep;&ep;不知不觉到了午间,刘老太太吩咐丫鬟们在西暖阁摆饭,饭还没摆好,有丫鬟进来通禀:“大少爷回来了。”

&ep;&ep;“快接进来,今儿天冷,出去这么些时候别冻坏了。”刘老太太连忙吩咐。

&ep;&ep;须臾丫鬟打帘,迎进一位极年轻的公子来。如瑾抬眼去看,见来人一身石青色斜襟立领锦袍,暗鸦腰带中央镶碧,侧面系了一个如意玉佩,通身上下再无装饰,玉簪束发,五官俊逸,从进屋便含着笑,举止温雅。面目与方才的刘景榆有些肖似处,但气质内敛多了。

&ep;&ep;“孙儿给祖母请安,给母亲请安,二婶三婶安好。”他已看见屋中多了客人,却并未着急询问,而是先朝家中长辈问礼。

&ep;&ep;刘老太太唤他起来,笑道:“来见过你姑祖母。”又朝蓝老太太道,“这是枫儿,衡海的孩子。”

&ep;&ep;蓝老太太忙让丫鬟掏赏,笑眯眯看着刘景枫道:“好个体统孩子,长得像你爷爷。当年你爷爷年轻的时候……”

&ep;&ep;正说着,蓝老太太突然脑袋一侧,几滴口水流下,打起呼噜来。

&ep;&ep;屋中众人先是吓了一跳,还以为她出了什么事,后来听见了呼噜,这才知道她是睡着了,不觉都愣住。金鹦银鹦两个连忙将主子扶住,如瑾站起身来朝刘老太太告罪:“舅祖母莫担心,祖母她进来瞌睡很多,今日能从早晨撑到午间已经是少见了,这是回娘家见着亲人高兴的缘故。舅祖母和各位伯母婶娘自带着姐妹们去用饭吧,别耽误了午饭时辰,我和五妹照看她老人家就好。”

&ep;&ep;刘老太太盯着小姑子看了半日,最终叹了口气:“我就看着她今日气色不是很好,似是在强撑,果然说着话就睡着了。得了,让丫鬟们好好服侍着她在此歇息吧,咱们都去吃饭,瑾儿和琳儿也一起去,丫鬟多着呢,用不着你们伺候。”

&ep;&ep;说话间刘老太太已经下床,让人将床上矮桌移开,把蓝老太太扶着躺下去,盖了一层锦被,妥当安置好。这期间蓝老太太睡得很沉,并没有被人挪动碰醒,显是疲乏到了极点。

&ep;&ep;如瑾上前接了金鹦手里的帕子,将祖母嘴边未干的口水痕迹擦净,大伯母李氏便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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