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襄国侯,你当街变卖家产,只是为了与几个内侍过不去?”

&ep;&ep;蓝泽听着这话不好,身子抖了一下,最终横了心咬牙撑道:“臣食君之禄,受君之恩,却被小人害得一身重债。外人口口声声说臣强占民财,臣迫不得已才要去街上变卖家产,好让人知道臣的确是无有银钱。更是想以身做例,让世人看看这些奸佞之人的所作所为有多败坏。”

&ep;&ep;皇帝似乎是笑了一声,然而脸上没有笑容,让人以为是错觉,“襄国侯,你是让世人看小人,还是让世人看朕?”

&ep;&ep;“臣不敢!臣惶恐!”蓝泽趴在地上连连磕头,“臣对皇上忠心耿耿,绝不敢做任何对皇上不利的事情。臣只为洗清自身,只为让小人现形啊!”

&ep;&ep;蓝泽说着说着哭了起来,很是可怜,似乎真是惊恐到了极点。皇帝盯着他看了一会,眼睛里的嘲讽越来越浓,最终盖过了所有阴冷。

&ep;&ep;殿中诸人都不说话,除了蓝泽的磕头和哭诉没有其他声音。皇帝最终将目光落在了首辅王韦录身上,问道:“你怎么看?”

&ep;&ep;他扬了扬脸,内侍便将蓝泽的折子传到王韦录手中。王韦录匆匆看过,目光一闪,立时躬身道:“臣以为襄国侯所奏之事是该严查,若内监勾结商铺挤兑侯爵,应当严惩。然而襄国侯不顾朝廷体面擅自当街叫卖,只顾自身清白,不顾大燕国体,也当受惩。”

&ep;&ep;------题外话------

&ep;&ep;sadi9911,wp47530999,遁地小黑猪,谢谢三位月票。谢谢ruoruo的花。

&ep;&ep;134朝堂暗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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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他这里话音一落,蓝泽就要出声申辩,刚说了两个字却被皇帝挥手打断。皇帝示意内侍将奏折传下去,扫视众位臣子:“你们以为如何?”

&ep;&ep;蓝泽半辈子也没写过多少折子,除了每年例行的请安与谢恩奏折,与上次告发晋王的密奏,这还是第一次参与政务朝会,第一次有幸刚写了折子便被六部九卿传看。然而此时此刻,他却没有任何荣幸之感,除了忧惧就是忧惧。

&ep;&ep;折子在朝臣们手上传了一圈,最后又回到皇帝面前的御案上。殿中有片刻的宁静,皇帝垂目而坐,似乎又在仔细审读蓝泽写下的折子。阶下众人不动声色看了看身边同僚,最后还是礼部尚书段骞当先开口道:

&ep;&ep;“臣以为王大人所言极是,襄国侯该当严惩。虽则事出有因,但朝廷与皇帝的颜面实在是被丢尽了,身受皇恩却不知以君为先,只念一己之私,襄国侯此举甚为不妥。”

&ep;&ep;段骞与王韦录同进同退,朝中上下都知道他们两人乃是一体,两人言语一摆明,也就给王系官员对待襄国侯的态度定了调子。以刑部尚书和都察院都御使为首的几人互相交换了一下眼色,先后站出来说话。

&ep;&ep;“皇上,臣以为襄国侯世代蒙荫,岂会沦落到变卖家产才能还债的地步,这分明是故意挑衅君威,实乃大不敬也。”

&ep;&ep;“臣认为襄国侯强占民财之事也应清察,此事还有可能是他不法在先,眼要酿成祸患才来反咬一口。”

&ep;&ep;“襄国侯昨日辱没朝廷,今日又擅自进朝污蔑内官,该当治罪!”

&ep;&ep;听到此处首辅王韦录轻轻咳嗽一声,开言道:“是否污蔑内官且当别论,臣听闻内务府中有些掌权太监以权谋私,合该借此查一查才是,这不只是为襄国侯,也是为皇上。”

&ep;&ep;对于他来说,可以强硬压下襄国侯,但却不能给太监开脱,否则就是坐实了他与内臣勾结之事。见皇帝静静端坐不置可否,他又补了一句,“襄国侯藐视君王是一则,内务府之事是另一则,若真有人不法,实该惩戒。”

&ep;&ep;这是他的自清之词了,既然敢要求严查内务府,也就表明他自己并无与首领太监孙英的勾连。皇帝闻言抬起了眼睛,将他与开口说话的几个臣子都看了一圈,最终朝蓝泽道:“你有何话讲?”

&ep;&ep;蓝泽忙急切自辩:“微臣忠心赤胆,绝无藐视皇上的意思,昨日之事是臣思虑不周,臣……”顿了一下,他把将要脱口而出的“请求宽恕”咽了下去,言道,“臣请皇上降罪,甘领责罚。”

&ep;&ep;虽是刚进冬日,文英殿四角却已经燃着火笼,光焰灼灼,将整个殿宇烘得温暖如春。蓝泽在外头冻得身体发僵,进屋不久就恢复了过来,到得现在心中打鼓,额角已经滚下汗滴来。

&ep;&ep;皇帝伸手到御案上,将蓝泽洋洋洒洒写了千言的申诉与请罪折子缓缓合上,然后随意甩到一边,开口道:“你擅自行事辱了朝廷体面,领罚是应该的。今年的常例就不要领了,罚没入库。”

&ep;&ep;蓝泽总算没有糊涂到底,皇帝口中“库”字刚落,他连忙伏地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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