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母亲快回去,别担心我,我这就过来。”如瑾猫着腰穿过几对缠斗的人,勉强跑到秦氏房门口叮嘱。秦氏一见她过来哪里肯再让她走,挤开门抓着如瑾袖子就往里拽。“瑾儿,这样大乱的你乱跑什么,快进来!”

&ep;&ep;“……母亲,父亲受伤了,要赶紧给他找大夫。”如瑾一边往回扯袖子,一边努力借着火把的光亮在混乱的人群中寻那镖师。

&ep;&ep;猛然就有人喊起来:“这里似乎是女眷,冲不过去的兄弟都过来这边!”

&ep;&ep;如瑾一惊,立时反身进屋关死了门。杂沓的脚步声冲过来,夹着强盗怪声呼喊,转眼间房门就被砸得砰砰作响。

&ep;&ep;“快,母亲躲到床下去,孙妈妈、碧桃你们几个堵门!用桌子柜子顶上,一定不能让人冲进来!”如瑾拽起秦氏,借着窗外火光的照亮将母亲往床边拽。

&ep;&ep;“瑾儿你躲,母亲去顶门,你是女孩家,绝对不能让强盗看见啊。”秦氏反手抓住女儿的胳膊,将她往床底下塞。这个屋子里面家具少得可怜,一床一桌一柜另有几把椅子,连个面盆架都没有,哪里都藏不住人。

&ep;&ep;那边青苹几个丫鬟刚把桌子搬到门口顶上,外面一股大力踹开了门,连带着门扇和桌子全都踹飞了起来。

&ep;&ep;两个火把被人扔进来,滚在地上熊熊烧着,一刹那将屋子照得亮堂堂,如瑾等人顿时全都暴露在强盗跟前。

&ep;&ep;“果然是女眷!”四五个蒙面汉子冲进来,手中刀剑染血,一个个瞪眼打量如瑾诸人。碧桃离强盗最近,吓得腿一软摔在地上。孙妈妈哆嗦着拽过几个丫鬟挡在秦氏和如瑾跟前。

&ep;&ep;“这里是……是襄国侯府的人,你们、你们是哪里的强盗,竟敢……”

&ep;&ep;“废话少说!”其中一个强盗抬刀指上秦氏如瑾,“这是你们太太和小姐?”

&ep;&ep;秦氏往前一步将女儿挡在身后,“你们是什么贼人,难道不懂王法么?抢劫侯爵是什么罪名你们也敢做,等官兵来了你们都要死无葬身之地,不但你们,就连你们的家人……”

&ep;&ep;“去去去!谁听这些啰嗦!”那强盗不耐烦打断秦氏的话,晃了晃脑袋,“什么王法官兵的,这荒郊野外等官兵来了什么都晚了,杀光了人,抢光了金银,爷爷拍马就走,谁有本事让爷死无葬身之地?”

&ep;&ep;带血钢刀狠狠一挥,“兄弟们上!杀了这劳什子侯爵太太侯小姐,这屋里钱财都是你们的!”

&ep;&ep;“哈!”几个蒙面人高呼,挥刀而上。

&ep;&ep;刀劈剑砍对向一屋子女人,先前进来躲避的几个院外丫鬟未待逃开,顿时被砍翻在地,鲜血飞溅。她们本以为从院外躲进院里已经安全,谁曾想这么快就遭了秧。

&ep;&ep;“啊——”其余人大半晕了过去。

&ep;&ep;只有孙妈妈青苹还抖着身子挡在秦氏跟前,秦氏挡住了如瑾,而那边碧桃瘫软在地动弹不得,吓得面无血色已经不能言语。

&ep;&ep;“瑾儿、瑾儿你快从后窗跑,床头那边有个小窗子通向后院,你快走!快走!”秦氏一把将如瑾推开,自己上前和孙妈妈青苹一块拦阻强盗。

&ep;&ep;须臾之间,几柄大刀已经劈到了三人头上,几个手无寸铁的内宅女人怎么挡得住凶狠强盗,眼看着就要命丧当场。

&ep;&ep;“住手!你们这群反贼!”

&ep;&ep;电光火石间,一声厉喝乍然响起。

&ep;&ep;明晃晃钢刀停在秦氏头上三寸处,为首的强盗眉头一立,凶恶盯住并未逃去后窗的如瑾。在他眼中,衣衫鬓发都已凌乱的少女孤身站在那里,像是暴风雨中的一株再柔弱不过的小花,明明那样单薄纤细,仿佛再几个雨点就能将其压垮,却突然有了一种神奇的、让人意想不到的坚韧生出来。

&ep;&ep;少女眸底映着火把熊熊光焰,却透着比数九寒天三尺冰还要厉害的冷气,被她那样紧紧盯着,为首强盗手里的刀就再也披不下去。

&ep;&ep;他这里一停,其余几人也停了手。

&ep;&ep;院子内外还在激烈的呼喊着,惨叫着,这屋里一方小小的天地却突然呈现一种诡异的宁静。

&ep;&ep;“你说什么?”为首强盗语气阴森森的,瞪着如瑾森然发问。

&ep;&ep;这突然的变故让如瑾更加确定了心中所想,她方才不过是绝望之中突然福至心灵,拼着命试探一下罢了,没想到真的有了奇效。

&ep;&ep;如瑾稳住心神,看看仍在强盗刀下的母亲三人,知道自己必须镇定,必须要坚持着不乱才行。

&ep;&ep;她慢慢转过眼睛,对上强盗凶神恶煞一般的目光,却仍是毫不退缩,不惊不惧,坦然与之对视。

&ep;&ep;“你方才说的是什么?”强盗又问了一遍,持刀的手从秦氏头顶收回,却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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