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秦氏想了一想,果然是这个道理,摇头笑道:“你的脑袋到底是怎么长的,如何能想出这些东西。”

&ep;&ep;笑了一会,却又皱起眉头,“瑾儿,还有一件事需要你帮我参详——今日在后院,刘氏急怒之间,对着你父亲说出当年她滑胎的事情来,说是我做下的。你父亲自然是骂她胡说,但过后会不会心中生疑……”

&ep;&ep;如瑾只是一笑:“左右又与您无关,您怕这个做什么。过了这么多年也不好查了,父亲疑也是白疑。”

&ep;&ep;秦氏又要说话,如瑾道:“我知道您顾虑什么,虽与您无关,但若父亲起了疑心也是对您有妨碍。母亲且别忧烦,现下正有一个由头可以添这个漏子,只要父亲但凡露出一点疑心,您自把这事透露给他不就成了。”

&ep;&ep;秦氏顿时也醒悟过来,“对,我倒把这个忘了。”

&ep;&ep;如瑾叹道:“父亲这么多年被叔父哄着,讲什么兄弟情分,我看只怕是他一厢情愿罢了,单从素莲之事就可看出叔父对他情分不深,说不定还有什么想头。”

&ep;&ep;“兄弟离心,妯娌暗害,这哪里还像个家。”秦氏感叹。

&ep;&ep;“钱因双戈丧尽古今人品,富贵人家,原本就是难有真情的地方。如今我们所求的,也只不过是母女至亲几人的安稳罢了。”

&ep;&ep;如瑾凉凉一叹,心中却又蒙上了一层阴影。父亲频频出府与人商谈的事情,到底会不会破坏她一心所求的安稳长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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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080东府摊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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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这一夜如瑾睡得不好,从幽玉院回来本就晚,待到收拾妥当躺下已经快过了亥时。在极其困倦的时候不能就寝的话,过了那个困劲,头脑反而精神了,于是只得默默对着床帐子发愣。

&ep;&ep;白日的画面走马灯似的在脑子里转悠,蓝如琳,刘姨娘,董姨娘,贺姨娘,还有满满一院子的仆婢,以及祖母和父亲俱都沉着的脸……自从东府消停了之后,家里是许久没有这么热闹过了。

&ep;&ep;这是自己一手极力促成的局面,最终进展顺利,得偿所愿,可如瑾心里却有一种空落落的感觉,尤其是,在这样静谧漆黑的夜里,独自在帐中默数自己呼吸的时候,这种感觉就越来越强烈。

&ep;&ep;她不得不承认,她不喜欢做这样的事,也不喜欢这样的自己。

&ep;&ep;前世的时候,她喜欢雪,喜欢梅,喜欢晨雾如烟,喜欢月华似水,喜欢静静捧着卷册细读,喜欢悠闲对着初绽的芳华品一盏茶……可是这一世,似乎已经没有这样的时间与心情而了。大部分精力都用在揣摩人心以及争斗设局之上,就算踏月对花,也是白白浪费了风景。

&ep;&ep;如瑾无声叹了一口气,却不敢将气息绵延太长。恐怕叹息一久,自己又要生出前些时候那些无益的多愁善感。在这样事事未曾妥当的时节里,任何动摇心志的情绪都不能任之漫延。

&ep;&ep;好了,就这样吧。她默默对自己说着,然后缓缓闭上了眼睛。

&ep;&ep;……

&ep;&ep;两日之后,安置刘姨娘的屋子被下人们整理布置出来了,是在园子西北角最偏僻的所在,再往北就是院墙,院墙之外则是府外的地界了。

&ep;&ep;那里植了一片松林,是早年建府的时候按阴阳先生的吩咐布置的,单纯为了府第风水,却是与整个园子的景致并不相容,平日也就少有人去。刘姨娘将要居住的地方,就是松林后头一个明暗两间的小房子,是以前堆放园中杂物的所在,近些年不大用了,一直空闲着,此次便收拾了出来。

&ep;&ep;蓝泽本想要刘姨娘回娘家去,能走多远是多远,免得让他见到心烦,老太太则担心人出了府也就将污事带出了府,以后万一传扬开来于侯府脸上无光,是想让刘姨娘干脆消失的心思。秦氏两边迁就着,最后也只能将人安置在府里最不起眼的所在,关她一辈子,以后就当府里没这个人罢了。

&ep;&ep;然而一切收拾妥当之后,刘姨娘却死活不肯搬过去,直将屋中收拾行李的一应仆婢全都赶了出去。“你们这些没良心的,平日我可亏待过你们?如今见我遭了难不说给主子想办法,反而要帮着别人将我挪出去!实话告诉你们说,我就算死在这里也不会搬去库房住!”

&ep;&ep;她院中一个婆子低声嘟囔:“……姨娘您别骂我们了,这都是太太的吩咐,我们当下人的岂敢不听。再说……再说那边也不是库房,我去看过,都已经收拾好了,真是能住人的地方……”

&ep;&ep;“滚!”婆子话没说完,刘姨娘一面镜子就砸了过去。近来几日她屋子里的东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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