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而安格斯正被碳火烘烤出一身薄汗,也被烟雾熏出异味,有些狼狈不堪。和他一起被安排来烤肉的是波顿、比尔、杰克和爱德华,这四个人里也只有波顿在认真烤肉,比尔和杰克都在边烤边吃,爱德华在一旁和负责切肉的人东拉西扯聊着天。

&ep;&ep;叶柏负责监管他们,但他对另外几人的行为视而不见,只盯着安格斯。

&ep;&ep;这会儿看见光鲜亮丽的郗良,安格斯待不住了,转头叫爱德华顶他的位置,他扔开围裙,端起一扇刚刚烤好的排骨就想去郗良面前献殷勤,叶柏伸手拦下他。

&ep;&ep;“我烤得够多了吧。”安格斯耐着性子道。

&ep;&ep;叶柏笑着摇摇头,“虽然小良对成为法医有兴趣,意味着她需要面不改色应对各种各样的尸体,尸臭,但不代表她对活人身上的气味就没意见了,特别是身边的活人。”

&ep;&ep;安格斯一顿,自是明白叶柏在拐着弯说他身上味道重,不配凑近郗良。

&ep;&ep;“不用你说我也知道。”他没好气说,将一盘排骨塞给叶柏,转身径自往回走。

&ep;&ep;走远了一些时,烤肉的浓墨重彩散去,凉爽的夜风伴着花草香袭来,本就有洁癖的安格斯更觉自己身上的味道一言难尽,被熏入味了。

&ep;&ep;快一个小时后,安格斯将自己折腾得焕然一新,回到热闹的场子上,长方形餐桌边早已坐满了人。

&ep;&ep;黑夜,繁星,明月,炊烟,欢声笑语,猛然间,安格斯微微恍惚,只觉眼前的一切温暖得有些不真实。

&ep;&ep;离得远远的,他一眼寻到郗良的位置,她正在大快朵颐,身边是佐铭谦。蓦地,郗良也看见他,举起抓着长长蟹腿的手朝他挥了两下,他这才发现,她的右手边有一个空位,是他的一席之地。

&ep;&ep;他迈开长腿走过去,英俊的脸庞上漾出满足笑漪。

&ep;&ep;氛围温馨融洽的餐桌上,很快传来轻快的钢琴声,安格斯朝不远处的亭子看去,亭子里很早就放置了一架钢琴,此时阴成安独自坐在钢琴前弹奏乐曲。

&ep;&ep;郗良趁着没人在意自己,偷偷摸摸拿过安格斯的酒杯,将半杯白葡萄酒一饮而尽,放回酒杯时,纤细的手腕被扣住。

&ep;&ep;安格斯感觉到她心虚一抖,低声道:“良,你怎么能喝酒?”

&ep;&ep;郗良抿抿唇,被抓个正着的心虚过后,她理直气壮道:“我就尝一尝。”

&ep;&ep;“尝够了吗?”

&ep;&ep;郗良又抿抿唇,像猪八戒吃人参果一样,喝得太急,还没品出味道来。

&ep;&ep;“再来一点。”她小声说,知道自家人不会给她喝酒,所以只能从安格斯这里要。

&ep;&ep;安格斯脸色一黑,“不行。”

&ep;&ep;“为什么?”郗良不解,她喝的第一口酒,是安格斯灌她喝的。

&ep;&ep;“你怀孕了。”

&ep;&ep;郗良恍然,顿时不满地别开脸去,安格斯无奈一笑,附在她耳边哄道:“乖,等孩子出世,让你尝个够。”

&ep;&ep;一曲毕,郗耀夜端了一份冰淇淋给阴成安,郗良也跟过去,姐妹叁人坐在亭子下吃冰淇淋,不一会儿,江玉之走过来陪她们,为的是散散酒意。

&ep;&ep;“月亮还是一如既往。”江玉之望一眼象征团圆的圆月,又看一眼叁个无忧无虑的小姑娘,干脆在琴椅上坐下。

&ep;&ep;“不知不觉,你们仨好像开始要各奔东西了。”

&ep;&ep;江玉之一句话,令她们叁人不约而同沉寂了。

&ep;&ep;中秋节过后,郗耀夜会随约翰·哈特利去西部,郗良会留在这里,阴成安会随父母回欧洲,姐妹叁人在一起生活的日子早已在不知不觉中过一天少一天。

&ep;&ep;看着她们低落的神情,江玉之想起年少时的自己,与江韫之的分别来得十分突然,从此一别多年。

&ep;&ep;“不过这也没办法,长大了就意味着离别,怪只怪岁月如梭,时间过得太快……”

&ep;&ep;命运太残忍。

&ep;&ep;“小姨,”郗良忍不住问,“有什么办法,可以让我们不用分开吗?”

&ep;&ep;江玉之温和一笑,“没有。”

&ep;&ep;郗耀夜心里隐约明白,却还是问道:“我们以后会变成只有节日聚会时才能见面吗?”

&ep;&ep;江玉之有意无意点着头,“这是很好的结果了。”

&ep;&ep;阴成安泫然欲泣,“为什么要这样?我不要再和姐姐分开……”过去近一个月,她第一次经历了家里既没有郗耀夜也没有郗良的生活,心里无比寂寥而落寞。

&ep;&ep;“别哭。”江玉之看着阴成安,仿佛看见当年的自己,想不明白为什么要分别,不想和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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