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上好臭!”

&ep;&ep;安格斯差点吐血,恶臭的源头一洗干净就忘记自己有多臭了,居然还有脸嫌弃他这个无辜被熏的。他自己也再忍受不下去,一刻也不想耽误,将食篮放在餐桌上,径自上楼去。

&ep;&ep;该是吃晚餐的时候,郗良将安格斯带回来的菜肴在桌上摆好,走进厨房拿了两份餐具,再从柜子里拿出一瓶伏特加,不等安格斯,自己慢慢吃。

&ep;&ep;等安格斯洗完澡下楼来,郗良还没吃完,两人面对面,像一对无话可说的老夫妻一样沉默着。

&ep;&ep;当郗良拿起酒瓶凑嘴边喝时,安格斯蹙起眉头,起身将酒瓶抢走,面无表情道:“这段时间不许再喝酒了。”

&ep;&ep;“为什么?”

&ep;&ep;“我说了,你怀孕了。”

&ep;&ep;旧事重提,郗良的怒火蹭蹭往上涨,“你是傻子吗?我说了我没有结婚不可能怀孕!”

&ep;&ep;安格斯靠着椅背,环抱双臂看着她,“为什么要结婚才能怀孕?”

&ep;&ep;“我怎么知道?阿秀和小姨都没有结婚,她们就没有孩子,江娘结婚了,她就有孩子。我没有结婚,我不可能会怀孕的!”

&ep;&ep;安格斯无言以对,看着郗良的眼神莫名带着悲哀。

&ep;&ep;“良,你有未婚夫,如果你和他结婚了——”

&ep;&ep;郗良打断他,“我是不会和他结婚的!”

&ep;&ep;“当然,因为他死了。但如果他没死,你就得和他——”

&ep;&ep;郗良再次打断他,“我不会和他结婚!”

&ep;&ep;清冷的嗓音十分冷静地重复了这句话,透过清澈的暗眸,安格斯看见一股熟悉的杀气,当即明白了什么。

&ep;&ep;“你不是因为他骂你才杀了他,对吗?”

&ep;&ep;郗良搭在桌上的两只手紧紧攥成拳头,稚嫩的脸庞萦绕着诡谲的冷漠和坚定,像一株迎着风雪的冷杉,坚韧傲然。

&ep;&ep;“关你什么事?”她轻声说道。

&ep;&ep;此时此刻,安格斯几乎可以确定,郗良就是一个天生的坏种,她杀人不是出于冲动,在她心里,她很清楚自己想要谁死,并且有胆量付诸行动。

&ep;&ep;见安格斯不吭声了,郗良看着他手边的伏特加,鼓起勇气说:“把酒还给我。”

&ep;&ep;安格斯睨了酒瓶一眼,对于自己在一瞬间产生的迟疑,他觉得很可笑。他确信自己在郗良想杀的人里面,郗良动手杀他以失败告终,但她应该还没放弃。眼下他若不把酒给她,也许她想杀他的念头会像浇了酒精的星火一样炸开来,今晚睡觉还得防着她。若把酒给她,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ep;&ep;“良,我还有个问题要问你。”

&ep;&ep;“什么?”

&ep;&ep;“你说你喜欢哥哥,你有哥哥,是吗?”

&ep;&ep;话一出,安格斯确确实实看见郗良的双眼在瞬间布满阴霾,变得阴鸷骇人,但转瞬即逝,她的眉眼痛苦地皱起来,近乎咬牙切齿地说:“关你什么事?”

&ep;&ep;安格斯明知故问道:“你不想和你的未婚夫结婚,是因为想和你的哥哥结婚,是吗?你知道兄妹结婚是乱伦吗?还是说你的哥哥不是你的亲生哥哥?既然不是,为什么你的未婚夫从一开始就不是他?是他不想和你结婚,而你一厢情愿,对吗?”

&ep;&ep;安格斯的声音低沉有磁性,语气温柔,不紧不慢地问着,所问的话却像一张柔软的网一击网住猎物,无形的压力像无孔不入的水流从四面八方压来,网慢慢收紧,紧得网中的猎物垂死挣扎也无济于事。

&ep;&ep;郗良震怒拍案而起,睁大了眼睛死死瞪着他,厉声嚷道:“是他说会永远和我在一起的!是他说的!是他说的——”

&ep;&ep;“什么时候说的?”

&ep;&ep;愤怒的郗良一时顿住,泪光闪烁的眼睛呆呆的。

&ep;&ep;安格斯意外地看着她,根本没想到她的反应会这么激烈,着实被她吓了一跳。

&ep;&ep;“良?”

&ep;&ep;泪珠簌簌滚下,郗良回过神来盯着安格斯,哽咽着呢喃道:“是他说的……我不是一厢情愿……”然后她哭着往楼上跑。

&ep;&ep;安格斯跟在她后面上楼,房门被她甩得“砰”一声巨响,关上了又弹开。

&ep;&ep;郗良扑在床上,用被子将自己的脑袋埋起来,哭喊声透过被子传出来,沉闷凄惨。

&ep;&ep;“铭谦哥哥,铭谦哥哥,铭谦哥哥……”

&ep;&ep;她用回汉语呼喊着,不断重复着“铭谦哥哥”四个字,像顽固的笨巫师在执着地重复某种没有力量的咒语。

&ep;&ep;安格斯听得清清楚楚,他懂汉语,他的汉语是夏佐·佐-法兰杰斯,也就是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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