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沈蔽日笑了笑:“就跌了一跤,脑子里有些淤血没散。不过没什么大碍了。”

&ep;&ep;俞天霖并未放下心来,反而摸到了他脑后。温热的掌心隔着发丝贴在了头皮上,动作缓慢的像是在寻找伤口。沈蔽日下意识的避了一下,没能避开,见俞天霖忧心道:“伤口在哪?”

&ep;&ep;他眼里的担忧是真切而毫不掩饰的,沈蔽日觉得别扭,可想着以前两人的相处就没有再躲,带着他的手摸到了脑后偏上的位置:“就是这,伤口不大,应该摸不到了。”

&ep;&ep;那伤口是真的摸不到了,因为只磕出了一点血,大部分都是淤在脑子里的。俞天霖认真的摸了好一会儿,沈蔽日实在架不住他这过分亲近的动作,只得拉着他的手放下来。见他不情不愿道:“那你现在记性不好,日常生活可有影响?”

&ep;&ep;他摆明就是一副要叙旧的样子,连后面一直干站着的陈震则都抛诸脑后了。沈蔽日尴尬的咳了声,道:“没什么影响。对了,陈老说你是新上任的督查司司长?”

&ep;&ep;督查司是民国政府在宣布独立后于各省安排的一个独立部门,直属北平军政府管辖,监管着各省市下的民众产业,因而宜州商会对新旧司长的交替才会那么在意。

&ep;&ep;俞天霖这才想起正事,道:“是,但我没想到你就是云深哥,你怎么改名字了?”

&ep;&ep;他救沈蔽日的时候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平安回到北平,也就没让松竹提他的名。眼下只能装作不知道的样子再问一次了。

&ep;&ep;沈蔽日已经看到几步开外的陈震则一直在往这里观望,于是道:“陈老还在等着,要不晚些时候再叙旧吧。”

&ep;&ep;俞天霖同意了,沈蔽日过去解释了一番,陈震则一听说他俩是旧识便欢喜不已,让他多陪陪俞天霖。又和俞天霖说有什么问题都可以问沈蔽日,毕竟他是商会的副会长,这宜州城中有点规模的民众产业都在商会登记备案过,没什么是沈蔽日不清楚的。

&ep;&ep;他这提议是说到俞天霖心里去了,俞天霖对他的态度也就不似刚才那样冷淡。陈震则叫来下人,把单独为俞天霖准备的一桌酒菜都端了上来,让沈蔽日在这里一起用餐,自己则退出去,还贴心的把门关上了。

&ep;&ep;二人面对面的坐下,看着一桌子红红火火的菜肴,沈蔽日却提不起筷子,只因他如今吃不了辣。

&ep;&ep;宜州靠近川府之地,这里的人喜食辣,他也是自小就吃惯了的。但自从接手家里的生意后,头几年的应酬太多了,又是辛辣又是饮酒又是熬夜的,以至于把胃都给搞坏了。有阵子溃疡一直不好,医生严厉叮嘱过不能再碰这些,否则再好的药都治不了他了。

&ep;&ep;从那以后他就尽量不吃辣菜,喝酒也能免则免了。

&ep;&ep;这些陈震则是知道的,只是今日招待俞天霖是照着俞天霖的口味准备的菜肴,谁也没想到他会是旧相识,也就没准备他能吃的。

&ep;&ep;俞天霖拿起筷子吃了两口,抬头见他只是抿了口红酒,就给他夹了辣子炒肉:“别光喝酒不吃菜,我记得你一直爱吃辣的,快多吃点。”

&ep;&ep;沈蔽日谢过他,把那炒的入味的肉送进嘴里,刚咬了两口就微微蹙起眉。但他没让俞天霖看出不对劲,把菜吞了下去。在俞天霖问他好不好吃的时候还笑着点头,反问俞天霖合不合胃口。

&ep;&ep;俞天霖饮下杯中酒,又给彼此倒上,开怀道:“有你陪着自然合胃口。来,为我们能重逢干一杯。”

&ep;&ep;他端起酒杯,兴致勃勃的递到了沈蔽日面前,沈蔽日只得与他对饮。他又夹了好几道菜过来,沈蔽日都吃下去了。席间他又问了这些年来的情况,也幸亏有这些交谈不必吃得太多。等到俞天霖吃饱后,沈蔽日的胃已经开始作痛了。

&ep;&ep;不过他没有表现出来,在俞天霖问吃饱了没,要不要再吃点的时候赶紧摇头,说自己来之前已经用过一些了所以不太饿。

&ep;&ep;俞天霖把椅子拉到他边上,与他并排坐在一起,一只手放在桌上,支着下巴打量他:“云深哥,听说你一直没结婚,这是为什么?”

&ep;&ep;俞天霖曾经问过松竹,但是松竹不知道沈蔽日的心思,也就回答不了。沈蔽日正在喝水,闻言差点喷了出来,赶紧用餐巾擦了擦嘴角,道:“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ep;&ep;“不是突然,就是想知道你在想什么。这个年纪还没结婚,家里不急吗?”俞天霖道。

&ep;&ep;这个问题在这一年多来一直困扰着他。

&ep;&ep;他猜测过无数种原因,比如沈蔽日是不是那方面不行,或者是不喜欢女人,还是说不喜欢被家里安排。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折腾得他都快烦死了,但让他最在意的,也是最有可能的那个原因他却不敢去想。

&ep;&ep;沈蔽日是不是很喜欢那位已逝的未婚妻,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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