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绊,老爷子留了他去也不在情理当中。

&ep;&ep;这边,温宁手掌还贴在脸上,突然听舒易这样说,心下虽然一时半刻想不太通透,却是直觉自己不能跟着舒易一起去见舒老爷子。别的不说,单就他这从对方眼皮子底下使计脱逃一条,对方肯定就不可能善罢甘休了。所以,自己万万是不能现在去见舒老爷子的。

&ep;&ep;“这个,还是算了吧。”

&ep;&ep;舒易略一迟疑,便也想通了其中的关节,遂好奇的问了温宁一句:“你那日到底是怎么走的?”

&ep;&ep;这个问题还真把温宁问住了,那日里细节部分多半都是罗林做的,温宁自己只要按照事先和罗林商定好的讯号跟出去便罢了,哪曾想过有一天会有人问其他经过,这个他当然是答不出来的。

&ep;&ep;就那么迟疑了一会儿,舒易以为温宁身上还有其他秘密,不方便告知自己,也就不再多问什么。反倒是在心底暗暗记下,以后一定要想法子和他多亲近你些,至少不能让对方总把他当成外人看待。

&ep;&ep;舒易的这个想法来的比较自然,所以他人也就没多去想,这样考虑是不是有些过了,或是根本就已经把温宁当成了自己志在必得的所有物,当然要及早画个圈圈把他圈在里头,两人间再没什么秘密可言才好。

&ep;&ep;和王墨打过招呼,舒易让人把许军用绳子仔细的捆了,放在后备箱里,便往舒老爷子住着的老宅驶去。

&ep;&ep;老宅的下人们早就接到了通知,见是大少爷的车子,一路为他开门引路。不大会儿功夫,他人就已经站在舒老爷子的书房里面。

&ep;&ep;“坐吧,你也知道,我不喜欢和人站着说话。”红木书桌后面的舒老爷子看了看舒易,心中暗自叹了口气,心态上仿佛是瞬间老了十岁不止。

&ep;&ep;曾经,他以为只要自己不说,就不会有人知道这个在他身边养了三十年的孩子,并不是他的亲生儿子。却不知道,这世界上总有那么两三个人时刻都在盯着你的一举一动,只等着适合的时候,将抓在手里的牌啪的一声扔到你面前。

&ep;&ep;此时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舒老爷子真心是万分的不好受,只盼着对面站着的人,不要说出什么太过薄凉的话来。

&ep;&ep;舒老爷子不知如何开场,同样舒易面上也是有些尴尬,想了想,还是顺着对方的话坐在平日的老位子上。张了张嘴,半天也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对方。依然叫“爸爸”?这个称呼只会让本就尴尬的氛围变得更加气闷。若要让他和旁人一样,也叫他一声舒老爷子,或是舒董事长,又仿佛无形中让两人看着更加生分了。索性将视线落在面前的一方镇纸上,兀自出神。

&ep;&ep;☆、75·兄弟

&ep;&ep;无论怎样,到底是彼此做了三十年的父子,舒易很快就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态。反倒是舒老爷子这时候看起来并没有舒易精神状态好,手上不住的把玩着一个白玉把件。

&ep;&ep;“其实,我曾经想过要把这件事瞒一辈子。”舒老爷子叹息一声,冲抽屉的隔层里抽出一个蜡封的信封,从色泽上看,似乎已经年代很久远了的样子,“这件东西,我已经保存了整整三十年,现在也该是把它交给你的时候了。”

&ep;&ep;舒老爷子说完这句话,兀自沉默下来,整个人看起来都没那么精神了。仿佛只是刚刚几句话,便用尽了他全部的力气。

&ep;&ep;这一刻,老人第一次怀疑,自己三十年前做出的决定,到底是对是错?或者说,他压根就不应该蹚到这场浑水当中来。当年他自己的儿子没了就没了,干嘛非要把舒易抱回来顶替呢……

&ep;&ep;呵呵,果然是自作孽不可活,没人能够为他过去所犯下的错误来埋单。但是,父母之命不可违,更何况,他在某些时候,本就是个心软的人,在那种生死攸关的时候,又怎么可能拒绝来自父亲的祈求?

&ep;&ep;这也就间接的导致了,舒易,这个他最小的么弟,顶替了他那个过早夭折的儿子,以另外一种名义出现在了舒家的族谱。

&ep;&ep;可是,舒易虽然是以这种不太正当的方式来到了舒家,但也在他身上埋下了巨大的隐患,只要有有心人多做一番查探,就能利用这一点,将他和舒易两个同时至于死地。显然,舒国春此时正在做的就是这样一件事。

&ep;&ep;相较于舒老爷子此时表面上的沉默,舒易脸上的表情可谓是接连的变了好几变。

&ep;&ep;之前他也只是凭借着一点仅有的消息,查到自己可能和眼前这人并不是父子关系,哪成想事实的真像竟然会是这样的荒诞。

&ep;&ep;兄弟——这两个字让舒易整个人都感觉不太好了。

&ep;&ep;试想,有几个人能够接受,自己叫了三十年的父亲,他的真实身份居然是自己的异母兄长?

&ep;&ep;如果可以用一个动作来表达舒易此时的心情,估计只有仰天长啸比较适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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