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也不知道这么晚了,齐叔晏回来了没有,

&ep;&ep;她心里头像是有猫爪在挠。今夜的月亮已然很亮了,她抬头,就看到天边的盈月,陡然想起来上次在北豫,齐叔晏出现异样的那天,就是月中十五。

&ep;&ep;她忘记了具体日子,反正现在离月中也不远了,心下的担心越甚。她现在尚不知道齐叔晏的病况如何了,只道他和公冶衡不一样,哪怕是生了病,只要好好照顾一下就好了。

&ep;&ep;最重要的是,她觉得齐叔晏那样的人,应该是不会有什么大病的。可是南沙王加诸在齐叔晏身上的责罚就不一样了。

&ep;&ep;等到天一亮,闽钰儿就爬起来,她起来跑到了庭院里,推开了门。隔着一道花木错落的小道,她看见齐叔晏的房门还是紧闭的,一如他向来的模样,安安静静的。

&ep;&ep;“娘娘?”教习宫女看她的样子,似是要出去了,顿时吓得过来拉住她,“娘娘不可。”

&ep;&ep;现在可不是在碧璀宫,外面来往的宫人多了起码一倍,闽钰儿这么贸然地跑出去,指不定会出什么麻烦。

&ep;&ep;闽钰儿自然不会出去,她仔细看了看,确认齐叔晏不会从那里出来了,才松开手。

&ep;&ep;“我们今日练什么?”她转身,半低着头,很是乖觉地问。

&ep;&ep;教习宫女顿时松了一口气。

&ep;&ep;接下来的两日,齐叔晏一直都没有来,闽钰儿觉得心里有点空落落的,而且,男人再也没差任何人过来,问过她的情况。

&ep;&ep;也没有问她,这几日用膳还用不用的惯?

&ep;&ep;到了月中的日子,华仪殿晚上亮起了亮堂的烛火。虽然齐叔晏再也没有消息了,但是月中该有的习俗还是不能少。

&ep;&ep;在齐国,有十二个月份,每个月的月中被叫做古元日。那时候阴气大盛,一般的人家都要燃起家里所有的蜡烛,燃足两个时辰才能撤下去。

&ep;&ep;枝微本是嫌麻烦的,可看到底下的宫女拿了那么多蜡烛上来,还形状各异,有花有凤凰,她挑着挑着才渐渐起了兴趣。

&ep;&ep;“公主。”她拿了一个兔子形状的蜡烛过来,“我看你在屋子里闷了一天了,不如过来看看这个。”

&ep;&ep;闽钰儿撑着手,面前摆着齐叔晏画的那副山水画,闻言忽而眨眨眼睛,“点蜡烛?”

&ep;&ep;“这么多,要全部点上吗?”

&ep;&ep;“当然了。”枝微又挑了几个好看的捡进来,她放在桌上,“公主挑几个,横竖也是无聊。”

&ep;&ep;闽钰儿看着那些雕刻的栩栩如生的蜡烛,在烛火下的眸子亮了一下,继而像是灵感突发一样,她问枝微:“你会做灯笼吗?”

&ep;&ep;这么多蜡烛,不拿来做灯笼,可惜了。

&ep;&ep;枝微两眼也亮了起来,“当然会。公主,不如我们来做灯笼。”

&ep;&ep;“这里横竖这么多蜡烛,全是燃了也没什么作用,不如我们拿来做点别的。”

&ep;&ep;枝微跟着常山道人那么久,不说别的,手还是挺伶俐的,闽钰儿在旁边帮她,帮忙粘灯架,俄而又找来薄青油布,蒙在六角架上,末了闽钰儿还找来一支笔,在灯笼上细细地描画起来。

&ep;&ep;她不擅长画画,但是对比着来还是会的。这几日一直看着齐叔晏的画,她就全凭着映象,临摹了几幅画上去。

&ep;&ep;枝微做了三个花灯,到最后,全被闽钰儿摆在桌上,一字摆开,里间的小蜡烛也被点亮了,火苗摇摇晃晃的,透过薄青油布,在桌上映出各样的画,有浓有重。竟是格外的好看。

&ep;&ep;本来古元日,蜡烛只需燃足两个时辰就够了。枝微和闽钰儿顽闹,到最后灯笼做出来,已经是很晚了。枝微打着哈欠,明显有些困了。

&ep;&ep;她服侍闽钰儿洗漱完,就退下去要休息了。闽钰儿披着一件薄薄的披风,从床上坐起了身,忽然喊着了她:“枝微。”

&ep;&ep;枝微道:“公主还有什么吩咐吗?”

&ep;&ep;“没有。”她摇头道,嘴角上翘,“我现在好多了,你不用陪着我睡了。”

&ep;&ep;“外面那临时安置的榻太硬了,不好睡,你还是回你自己的屋子里罢。”

&ep;&ep;“真的吗?”枝微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公主当真可以一个人睡的好吗?”

&ep;&ep;“可以的。”闽钰儿语气坚定,“你回自己的屋罢。不然睡出毛病了,我心里可过意不去。”

&ep;&ep;“嗤。”

&ep;&ep;枝微被逗笑了,说:“好。”当即收拾了被褥一堆东西,回了自己的屋子。末了又过来,将屋里屋外的烛火全灭了。

&ep;&ep;本来亮堂堂的华仪殿,顿时黯淡下去。月升中天,今夜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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