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的汇报,陆璟肆眼底寒霜尽露,“顺手牵羊?”

&ep;&ep;“呵。”他冷笑了声。

&ep;&ep;这青阳驿只接待南来北往的官员落脚,哪里来那么多“羊”可以让他“牵”?

&ep;&ep;陆璟肆倏地起身,沉声道,“去柴房。”

&ep;&ep;秋风之中,夜色萧瑟。

&ep;&ep;柴房里灯火通明,陆璟肆高大身躯在烛光的映照下,显得更加伟岸。

&ep;&ep;那驿长双手被反剪着绑在柱旁,口中塞了布条,看到陆璟肆进来时,往旁边柴火堆里藏了藏,极力掩饰自己眼底的惊恐。

&ep;&ep;他不知道面前这人是什么官,只知道自己过往行径皆已败露,下场不会好到哪里去。

&ep;&ep;承影上前一步,将驿长口中的布条取下。

&ep;&ep;他连忙弯腰求饶,“大人饶命,饶命啊,我什么都说…什么都说…”

&ep;&ep;陆璟肆显然不想在他这里浪费时间,直接开门见山,声音刺冷,“东西从哪儿来的?”

&ep;&ep;“顺…顺的…”

&ep;&ep;“大人,我刚才说的话都是真的,绝对没有欺瞒。”

&ep;&ep;陆璟肆凌厉的眸色射向他,“说清楚。”

&ep;&ep;“差…差不多从半年前开始,每隔一月,便有官差运箱子从这儿经过,在青阳驿短暂歇脚。”

&ep;&ep;“一开始我们也不知道那里边是什么东西,只看到他们看护得紧,当是官家之物…”说到这儿,他咽了咽口水,下意识抬头看了眼陆璟肆的脸色,复又连忙低下头,继续说道,“后来,有一、一次,他们饮多了酒,说漏嘴,我们才知道…那里边都是财物…”

&ep;&ep;“且、且还是碎银金锭银票珠宝都有…胡乱、胡乱就塞在那箱子里,就是偷偷拿走一两样,也发现不了。”

&ep;&ep;就是因为这样,所以他们三人才起了歹心。

&ep;&ep;一开始他们不敢拿多,有时摸走一小块金锭,有时顺走对宝石耳铛,后来发现那些人果真发现不了时,胆子便大了起来。

&ep;&ep;那一小箱金银珠宝,便是这样积攒下来的。

&ep;&ep;闻言,陆璟肆神色骤凛。

&ep;&ep;“那些人可是从江南而来?”

&ep;&ep;“大人怎么知晓?”驿长下意识抬头,诧异问出声,随即又反应过来这话不是他该问的,连忙低下头。

&ep;&ep;陆璟肆继续道,“可知他们离开青阳驿之后,往何处去了?”

&ep;&ep;青阳驿是江南去裕京的必经之路,但北上却不是只有裕京一个地方可以去。

&ep;&ep;那驿长连忙应道,“他们往裕京城去。”

&ep;&ep;“可确定?”

&ep;&ep;“小人十分确定,”他满脸颓色,“到了这个份儿上,小人也没必要隐瞒些什么。”

&ep;&ep;怪只怪自己当初鬼迷心窍,一步踏错,步步错,如今已经没有回头路。

&ep;&ep;陆璟肆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转身出了柴房,承影紧随其后。

&ep;&ep;因为有典狱司的人把守,整个驿站万分安静,院子里空无一人。

&ep;&ep;此时丑时已经过半,弯月斜挂,月光清冷薄凉。

&ep;&ep;承影低声道,“这么大箱子的金银珠宝,若是由城门入裕京,不可能这么多次都没被发现过,他们是怎么做到神不知鬼不觉的?”

&ep;&ep;陆璟肆大手背在身后,那双幽沉眸子盯着院子里的某一处,眼底满是探究。

&ep;&ep;“或许,他们从一开始就没想着要进城。”

&ep;&ep;“什么?”

&ep;&ep;承影微愣,还没反应过来,便又听到陆璟肆说道,“江南最近的徭役赋税,明面上都没问题,木箱里的珠宝甚至来不及全部换成更方便出手的银钱…”

&ep;&ep;陆璟肆话至此,倏地明白了些什么。

&ep;&ep;他眼眸微眯,朝虚无空中唤了声,“赤霄。”

&ep;&ep;一身黑衣、劲瘦干练的男子从暗处显现,躬身行礼,“王爷,属下在。”

&ep;&ep;“即刻前往扬州。”

&ep;&ep;所有的问题,大概得在江南才能找到答案了。

&ep;&ep;“属下领命。”

&ep;&ep;陆璟肆又叮嘱了句,“切记,不可打草惊蛇。”

&ep;&ep;“是。”

&ep;&ep;赤霄说完这话,便又重新隐入黑暗之中。

&ep;&ep;陆璟肆转过身,跟承影说道,“将这驿长带回京,他的命暂时留着,还有用。”

&ep;&ep;话落,他便抬步回了驿站房间。

&ep;&ep;那么多财物,即使没有从城门进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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