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然而谢殊终日待在静舒台里养病,覆舟山下有重兵把守,她专心做着幕后丞相,谁也见不着面。

&ep;&ep;如今早朝之上,但凡发言都要先习惯性看一看右首位的卫屹之,谢殊大权虽在,人却不常露面,终究还是有些影响。

&ep;&ep;谢子元等人都很心焦,找了个机会去求见谢殊。

&ep;&ep;天气渐渐炎热,隔着一扇屏风,左右婢女打着扇子,谢殊卧在榻上,听他们道明来意,毫不意外。

&ep;&ep;“如今战事平定,各国对峙,势均力敌,天下兵马大权尽在武陵王一人手中,终究是个祸患,何况他支持的终究是会稽王,丞相切莫犹豫,以免错失了良机啊。”谢子元拜倒在地,言辞恳切。

&ep;&ep;谢殊没有作声,世家争斗永无休止,无论她做多久的丞相,这一直都是朝堂政事的中心。

&ep;&ep;屏风外的几人等不到答复,面面相觑。过了片刻,沐白走出来道:“公子累了,已经睡着,诸位大人请回吧。”

&ep;&ep;众人无奈,只好退去。

&ep;&ep;卫屹之晚上熟门熟路地进了静舒台,一见面就长吁短叹:“鸟尽弓藏,兔死狗烹啊,当初是谁口口声声说要与我共进退的?如今底下一群人与我对着干,真是叫我万分伤心。”

&ep;&ep;谢殊撑着脸颊,也叹气:“当初是谁一出手就是二十万兵马的兵符?如今果然是腻味了,连一点兵权都不肯拿出来了,我才是真伤心。”

&ep;&ep;卫屹之就势将她一揽:“夫人何时随为夫回府,为夫再下聘礼如何?”

&ep;&ep;谢殊瞪他:“你叫谁夫人呢?”

&ep;&ep;卫屹之转了转头:“此处没有旁人了啊。”

&ep;&ep;“……”谢殊扶额,不要脸这方面,假男人永远比不过真男人。

&ep;&ep;卫屹之让谢殊跟自己回去其实是为她好,朝堂如今看起来一片平静,实际上却暗潮汹涌。她位极人臣,树大招风,必然有人会暗下毒手。现在谁都知道她居住于静舒台,山中又容易藏身,守卫再严密,还是怕有疏漏。

&ep;&ep;谢殊也觉得狡兔三窟是至理名言,第二日就随他悄悄回了卫家旧宅。

&ep;&ep;不出三日,果然有刺客潜入了静舒台。

&ep;&ep;这之后谢殊只是偶尔回静舒台,几乎已不在那里过夜。

&ep;&ep;沐白越来越紧张,根据他的计算,如今谢殊短短一月内遇到的刺杀次数已经超过了当初谢铭光一年的总和,并且是方式多重,花样奇特,他觉得压力好大……

&ep;&ep;“唉,丞相越来越难做了。”谢殊摇着扇子感慨。

&ep;&ep;沐白飙泪:“公子,我觉得丞相的下属更难做啊!”

&ep;&ep;谢殊摸摸他的头:“别这么激动,最多我给你加钱嘛。”

&ep;&ep;这么一来,原本打算隐居幕后好好养病的计划泡汤了。

&ep;&ep;谢子元等人依旧不屈不挠地继续怂恿谢殊对付卫屹之,朝堂上也依旧有大臣不断骚扰她去管司马霖纳妃的事儿,她还得追查那些刺客的来源,倒比以往更累了。

&ep;&ep;卫屹之比她还累,每日公务堆积如山,回来还得盯着她喝药。

&ep;&ep;“你这身子要养到何时才能好?”他在药里加了一匙蜂蜜,顺便抢下她手中奏折。

&ep;&ep;谢殊刚好看到一半,悬着难受,又抢过来看完,眉心紧蹙:“陛下真是不省心。”

&ep;&ep;“怎么了?”

&ep;&ep;“不少大臣都上疏请他广纳后宫,他却始终不肯。可他膝下只有一女,少不得被人诟病,看来我只能寄希望于王络秀赶紧生个儿子下来了。”

&ep;&ep;“人各有志,陛下既然不愿,你又何必强求。”卫屹之说得漫不经心的。

&ep;&ep;谢殊听了这话觉得有些不对味,刚要分辩,他已将药递到她唇边:“你要继续这样下去,我就真要想法子让你做不了丞相了。”

&ep;&ep;谢殊叹口气,端过药碗灌下那苦死人的汤药。

&ep;&ep;大约是被刺客的事给刺激了一下,谢殊连着几天都睡不安稳,晚上总是做梦。

&ep;&ep;这晚她梦见了谢铭光。老爷子怒气冲冲,骂她不长进,居然被人发现了女子身份。她正要反驳,却听见宦官尖着嗓子传圣旨的声音:皇帝发现了她是女子,要将谢家满门抄斩。

&ep;&ep;她眼睁睁地看着谢家人一个个被带出朱红的大门,似乎门外就有侩子手等着,每出去一个就传来震天哀嚎,甚至还夹杂着孩童的哭声……

&ep;&ep;她猛地坐起身来,卫屹之正一脸担忧地看着她:“你怎么了?说半天梦话了。”

&ep;&ep;谢殊摸了摸脸上的汗水:“没什么,做了个噩梦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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