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卫屹之与谢殊交换了个眼神,当做毫不知情。

&ep;&ep;皇帝将南方士族意图谋反的事说了,大家虽然惊诧,但还不至于慌乱,毕竟提前知道就好防范了。

&ep;&ep;“诸位爱卿看此事该作何处理啊?”

&ep;&ep;太尉桓培圣和中书监袁临都看了看谢殊,等她先发话,其他人也都拿不定主意,只有光禄大夫王慕道:“陛下当严惩逆贼。”

&ep;&ep;皇帝蹙起眉心,严惩是肯定的,但具体怎么惩,找谁去惩,都比较难办。他忽然看向谢殊,贼笑道:“此事不妨就由谢相去处理吧。”

&ep;&ep;谢殊当然不乐意,她真打算做的话又怎会把事情抛给皇帝,谁想碰南方士族这烫手山芋哟。

&ep;&ep;“陛下三思,兹事体大,微臣难当大任,陛下不妨将此事交由太子殿下处理吧。”

&ep;&ep;皇帝不喜欢太子,但谢殊说的也有道理,人家要撬他司马家的江山,最有资格出面的自然是皇帝和未来的皇帝。没有世家乐意卷入皇权纷争,大家心知肚明。

&ep;&ep;卫屹之这时朝皇帝行礼道:“微臣也认为谢相不可担此重任,陛下可别忘了乐庵一事,谢相行事有失公允啊。”

&ep;&ep;谢殊当即不悦:“武陵王这话什么意思,本相也是为了江山社稷着想,若是乐庵行端坐正,本相又岂会动他?”

&ep;&ep;卫屹之面朝皇帝,都懒得看她。

&ep;&ep;皇帝没心情欣赏二人互斗,摆摆手道:“罢了,就交给太子去办吧。”

&ep;&ep;出宫时已经快要天亮,谢殊故意走慢一步,待卫屹之出来,上前向他道谢:“刚才多谢仲卿帮忙了。”

&ep;&ep;“你我兄弟,这般客气做什么?”

&ep;&ep;谢殊干笑两声,你要能把我当一辈子兄弟就好了……

&ep;&ep;卫屹之看看天色,遗憾道:“原本解决一桩祸患,当去同饮一杯庆贺,但此时天还未亮,酒家还没开门呢。”

&ep;&ep;谢殊笑道:“那就等明日休沐如何?”

&ep;&ep;“也好。”

&ep;&ep;二人道别,各自回府,谢殊一到家就翻箱倒柜地找当初那个假喉结。

&ep;&ep;这东西是谁做的谢殊不知道,谢铭光怎么弄到的她也不知道,她坐在铜镜前,将那精致的小盒打开,有种拿起武器去迎战的心态。

&ep;&ep;正努力贴着,谢冉来了,刚叫了声“丞相”,就听见屏风内哗啦一声。

&ep;&ep;他疑惑地绕过屏风,谢殊已端正跪坐在小案之后,拿着本书认真看着。

&ep;&ep;“咦,是退疾啊。”

&ep;&ep;谢冉四下看了一圈,并无异常,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ep;&ep;“我是来问问丞相,陆熙奂之事如何了?”

&ep;&ep;“哦,此事陛下已交给太子殿下去办,剩下的事我们不必插手了。”

&ep;&ep;“这样也好。”谢冉并没有走的意思,在谢殊对面跪坐下来,忽然问:“丞相如今与武陵王究竟是何关系?”

&ep;&ep;谢殊拿开书,笑了起来:“对了,你还不知道,怎么说呢,差不多就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吧。”

&ep;&ep;谢冉微微皱眉:“武陵王虽是武将出身,心智谋略却不输文臣,丞相与之相处,当多加防范才是。”

&ep;&ep;谢殊摸摸脖子,幽幽叹息:“谁说不是呢……”

&ep;&ep;她悄悄看一眼对面的谢冉,他年纪与她差不多,在男子里是清瘦的,也是个阴柔款,可人家那喉结就明显多了。

&ep;&ep;谢冉见她一直盯着自己,以为自己着装有问题,上下打量了自己好几遍,待留意到她视线落在自己微敞的襟口,不禁愣了愣,脸上微热,最后终究没有久留,很快就起身告辞了。

&ep;&ep;谢殊又坐回铜镜边,拿着假喉结比划了几下,始终觉得扎眼。她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脸,良久之后,忽然下了决心,将东西收起,生了一盆火彻底烧了。

&ep;&ep;以卫屹之的心智,欲盖弥彰只会适得其反,晋国本就嗜好阴柔美,她未必就瞒不过去。

&ep;&ep;第二日卫屹之一早就来了,他没带其他随从,叫苻玄驾车,穿一件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白衫,将车停在丞相府侧门等候。

&ep;&ep;谢殊很快出来,连沐白也没带,身上穿的是初见时那身便服,衣摆上卫屹之所赠的赤金丝线甚是夺目,与她姿容清雅相得益彰。

&ep;&ep;她坐进车内,冲卫屹之笑道:“我对建康城吃喝玩乐的地方都不熟悉,今日就跟着你了,可千万别把我弄丢了。”

&ep;&ep;“放心好了。”卫屹之笑了笑,视线落在她的领口,她今日照旧着了中衣,但已没有往常那么高的衣领,脖颈光洁纤秀,一览无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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