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没错,”卫屹之离的很近,谢殊几乎能看见他长睫下墨玉般的眸子如何光华流转:“你要看的,是他们在玩什么把戏。”

&ep;&ep;谢殊转过头去,这次看得分外认真。

&ep;&ep;几个高鼻深目的大秦人在变戏法。一个高壮如山的大胡子男人先是把一只鸟放进笼子里,叫旁边的大秦少年提着,自己在旁用不地道的中原话招呼大家看,接着他手中竟忽而喷薄出阵阵黑烟来,将那鸟笼子缭绕了几圈,待烟雾散去,鸟笼已经空了。

&ep;&ep;“居然能手中吐雾?”围观的百姓觉得不可思议。

&ep;&ep;大胡子睁着圆圆的眼睛耸耸肩,极为喜感,紧接着手里再弥漫出黑雾,又缠绕住鸟笼,瞬间散去后,那鸟又回来了,安安静静栖息在笼中,似乎从未离开过。

&ep;&ep;“这个太见(简)单了,我们还能辨认(变人)呐!”

&ep;&ep;大胡子男人拍拍手,两个侏儒领着一个身段丰满的大秦女人走了过来。

&ep;&ep;女人白面红颊,深邃眼窝,看起来颇有风情,但显然大晋的男人们并不觉得美。

&ep;&ep;“眨什么眼睛?一点不好看!还比不上花楼里最平庸的姿色。”

&ep;&ep;“可不是,谢丞相跟她比就是天人!”

&ep;&ep;“武陵王跟她比就是仙人!”

&ep;&ep;谢殊与卫屹之默默对视一眼,又默默移开视线。

&ep;&ep;大胡子摆摆手示意大家安静,叫人将女人送去左手边一只大笼子里,然后神神叨叨比划了几个动作,手中又喷出那阵黑烟来,这次比先前还要浓烈。

&ep;&ep;侏儒们拿着大扇子朝笼子飞快地扇风,黑烟很快就散去,笼子里的女人却已不在了。

&ep;&ep;大家正在奇怪,女人的声音从对面街头传了过来。

&ep;&ep;若是趁着黑烟弥漫这瞬间跑,是绝不可能跑出这么远的,何况这么多人把这里围得水泄不通,要神不知鬼不觉地跑出去也没可能。

&ep;&ep;大家这才拍手叫好,掏钱打赏。

&ep;&ep;卫屹之放下帘子,坐回去:“谢相看出什么了?”

&ep;&ep;谢殊皱着眉说:“这戏法太一般了,不过闲来无事看看,倒也不错。”

&ep;&ep;卫屹之含笑点头:“那这次便算本王招呼不周了,希望下次能请谢相看到真正的好戏法。”

&ep;&ep;“如此便谢过武陵王好意了。”

&ep;&ep;“谢相客气。”

&ep;&ep;二人像是一时兴起随便游玩了一圈,又回到朱雀门外,像往常一样行礼作别,各登各车,各归各家。

&ep;&ep;回到谢府后,谢殊悄悄嘱咐沐白:“去找找今日在长干里所见的那几个大秦艺人,问清楚他们究竟是怎么弄出那黑烟来的,不管用什么法子。”

&ep;&ep;鱼肉百姓多带感啊!沐白觉得谢府霸气外露的日子又回来了,顿时精神亢奋地喊了声:“是!”

&ep;&ep;事情很快就问清楚了,当夜太史令便被秘密招至谢府。

&ep;&ep;第二日上朝,皇帝的脸仍旧灿烂地如同菊花:“谢相啊,御史中丞和车骑将军的事儿,你办得怎么样了啊?”

&ep;&ep;谢殊一本正经道:“微臣觉得此事还有待商榷,不用急在一时。”

&ep;&ep;皇帝脸一垮,正待发言,太史令出列道:“臣有本奏。”

&ep;&ep;“奏!”

&ep;&ep;“启禀陛下,臣已查明合浦郡海上黑雾来源,也已命人在都城四处辟谣,请陛下安心。”

&ep;&ep;“……”陛下一点都不安心,陛下想揍人!!!

&ep;&ep;卫屹之颇合时宜地问道:“太史令所言的来源,究竟是何来源啊?”

&ep;&ep;太史令拱手:“大司马有所不知,那是一种黑石粉,遇热极易散化为雾,最近都城中盛行的大秦杂耍里就有这招。”

&ep;&ep;“原来如此。”卫屹之嘲讽地看了一眼谢殊:“这般看来,谢相还真是得天护佑呢。”

&ep;&ep;谢殊这次没再厚脸皮,贱贱地看了一眼皇帝说:“哪里,那还不都是托了陛下的福嘛。”

&ep;&ep;“……”皇帝闭目扭头,不想看到这混帐。

&ep;&ep;这次下朝,谢殊为了避嫌,刻意没有跟卫屹之一起,早早登上车舆走了。

&ep;&ep;沿路又听到往常女子娇俏的笑声,隐隐夹着她的称谓,这般兴高采烈,想必谣言已止。

&ep;&ep;大晋信佛求道的不在少数,对扯上天降异象的东西自然忌讳。一次可以当成偶然,再来几次就容易相信了。她本还计划着要好好想个法子转移了众人的视线,不想能这般圆满解决,还真是拜卫屹之所赐。

&ep;&ep;谢殊拿着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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