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我已叫人盯紧钟粹宫,她若安份倒也罢了,如若不然,纵是上圣皇太后也救不了她。”元瑜沉着声音道。

&ep;&ep;郭小满听得这话,面上忍不住微微变了下。从她内心来说,她觉得赵贵妃与谢盈盈不一样。谢盈盈一直存着害人的心思,而赵贵妃,不过是家族用来争取荣宠的工具。她在后宫虽是用尽心思,说到底也没有害过人,只一心想得到皇帝的关注与宠爱罢了。

&ep;&ep;“小满,你如今怀着孩子,就别多想这些事了。若不是怕你听了外面的混账话心里难过,我真不想和你说这些糟心的事儿。”元瑜见了郭小满的神色,一时心头疼惜不已,忙伸手轻抚着她鬓边碎发,口中软着声音道。

&ep;&ep;“我没事,只是觉得赵贵妃她,她很多时候恐怕也是身不由己……”郭小满说完轻轻叹了口气。

&ep;&ep;见得郭小满面露不忍之色,元瑜瞬间明白了她的心思,他顿了片刻,还是缓声道:“你别多想了,只要她做得不是十分的过,我总要给她留着一份体面的。只是,她终究是赵家的人,终其一生,能保留一份体面,已是我对她的最大容忍了。”

&ep;&ep;“赵家的人?”郭小满低喃一声,她听出元瑜话里的意思,想来定是他对赵家之势忍耐已久,心中很是不满,必是私下有所动作了。

&ep;&ep;果然,元瑜看着她点了点头,顿了片刻又道:“地方出了私吞赋税,隐匿秋粮,更兼私设税目的案子,我让爷爷领着信得过的官员秘密查了,已是查得此事与赵家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如今只待抽丝剥茧,取得确凿证据了。”

&ep;&ep;郭小满听得心头暗暗吃惊,原以为他脾气急,性子莽,却不想莽中有细,面上隐忍多时,暗地里却是早有筹谋。

&ep;&ep;“你万事谨慎,切不可操之过急。”郭小满想想还是有些担心,忙握着他的手,轻着声音嘱咐道。

&ep;&ep;“嗯,我不急。定要等得时机成熟,再来个连根拔起。此次我应了上圣太后入钟粹宫,一是碍于孝道,此外,也是为了安赵太师的心,以免打草惊了蛇。”元瑜向她慢慢解释道。

&ep;&ep;郭小满听得心中稍安,轻笑着凑近了些,在他胸口处寻了个合适的位置靠了过去。元瑜顿时满心欢喜,抬手轻搂着她,又低了头,吮了她的粉唇轻轻咬了下,如今他不敢轻举妄动,只能与她浅浅温存一番。半晌过后,才依依不舍地起身离开了。

&ep;&ep;……

&ep;&ep;元瑜离开漪兰宫后径直去了福宁宫,才至容太后寝殿门外,远远就听得里面传来说笑之声。门口小内侍正待通传,元瑜挥手制止了,然后迈着大步进了门。抬眼一看,就见得里面的案桌边围坐着四个人,容太后坐在上道,手里抓着一把叶子牌,正吆喝下首的三个嬷嬷快些出牌。

&ep;&ep;“太后,圣上来了!”见得容太后只专心玩牌,根本没有留意到皇帝进了殿,小内侍只好上前提醒了一声。

&ep;&ep;围坐案前的三个嬷嬷一听这话,慌得丢了手里的叶子牌,一起起身向皇帝行礼。

&ep;&ep;“皇儿啊,你这早不来晚不来的,眼见着我就要赢了,你倒进门了。”容太后眼见手里一把好牌没派上用场,不由得出声嗔怪起来。

&ep;&ep;“儿子原本是有个好消息特地来告诉阿娘的,阿娘既是忙着,那儿子先回去,等回头再来。”元瑜站到门口处,一边说着,一边作势抬腿要往门外去。

&ep;&ep;“等下,你别走!”容太后一见着了急,一把丢了手里叶子牌就站起了身。

&ep;&ep;元瑜见状不由得笑了起来,片刻后随着容太后进了内室,落坐之后,元瑜对着容太后使了个眼色,容太后顿时领会,屏退了左右,只余下杨嬷嬷随侍在侧。

&ep;&ep;“怎么,看你这架势,是找到一举扳倒赵家的实据了?”容太后看着元瑜慢着声音问。

&ep;&ep;“这事还早,我有别的事要说。”元瑜摇摇头道。

&ep;&ep;“唉,不是扳倒赵家,别的事我就没什么兴致听了。”容太后当即一脸的意兴阑珊。

&ep;&ep;“当祖母也没兴致吗?”元瑜声音轻缓,说是一脸的淡定之色。

&ep;&ep;“你说什么?什么?”容太后一时没听清,立刻追问道。

&ep;&ep;“太后,圣上说的是,您要当祖母了。”杨嬷嬷忙笑着代答道。

&ep;&ep;“当祖母?”容太后一时间似是没有反应过来,她先是低喃一声,而后转过脸紧紧盯着皇帝,面上的神色既紧张又期待。

&ep;&ep;“你说的可是真的,你不是诳我的吧?”容太后急着声音问。

&ep;&ep;“阿娘,我何时诳过你?”元瑜有些不高兴了。

&ep;&ep;“那是谁?是小满还是贤妃?”容太后紧接着又问。

&ep;&ep;“自然是小满。”元瑜不假思索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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