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气氛在一瞬间凝滞,突然失去任何声息,隐隐的竟漫起寒流。

&ep;&ep;这突兀的变化引得陈队敏觉地寻了过去,便见身边的人注视着手机,极薄的唇线微微一咧。

&ep;&ep;只是一笑,陈队顿觉头皮生麻。

&ep;&ep;纵使经历过再凶险的案件,都不及这会让他发怵,明明前一秒人还挺正常的,愣怔地看着他放下手机,步伐平静地离开,再看聆讯室内,那壮汉已经急得脸红脖子粗,抬手抹了抹额上的汗,陈队心中稍定,叹了一口气。

&ep;&ep;一组的人正深入调查这个卖海货的摊主,据他提供的线索,说是今天凌晨三点在店门口瞧见的面包车,车门敞着,钥匙也没拔,他又有一批货要去码头进,平时都是开三轮,这回图个方便直接用了。

&ep;&ep;这期间,跟嫌疑人没有任何交流过程。

&ep;&ep;陈队遗憾地回到办公室,路上瞧见梁晏深在座位上认认真真地看着资料,正是从杨州传真来的那份,许久,忽见他起身,迎面说道:“走,去你办公室谈。”

&ep;&ep;这就是有情况了!

&ep;&ep;密闭的办公室,玻璃门隔绝了外面忙碌的噪音,陈队迫不及待地落座,搓了搓手,对面的人却沉稳地拽过椅背坐下,黑眸一抬,说道:“死者吴琪的情况我们都知道,非本地人士,以前住在青阳村的福利院,八岁时被养父母接走,精神上有些问题,以至于今年一年内因为暴力纠纷被辞退四次。”

&ep;&ep;“当年徐婉被杀,警方发现了一双染血的毛线手套,属于徐婉的数学老师。”

&ep;&ep;但在当时,这位数学老师因为生病正在家中休息,有足够的不在场证据,那双手套也是案发前两天丢失的,除了有她的痕迹,手套边缘还有另外一种擦蹭痕——

&ep;&ep;因为凶手是戴着两层手套作的案。

&ep;&ep;在‘他’去脱外面老师的那只手套时,自己的手套不可避免蹭到了血,于是在老师的手套上留下了几道擦痕,这些陈队都知道。

&ep;&ep;接着,他说出下一句:“徐婉是被吴琪杀害的。”

&ep;&ep;陈队呼吸一屏,之前大家都怀疑过这点,但是太过匪夷所思,单看第二桩命案,吴琪身上布满了划刺伤,以及约束伤,大大小小的淤青,显示她曾被绑起来受过一段时间的虐打,之后经历了徐婉被害的全部过程,这要么是连环杀人,凶手的手法在升级,要么是凶手确定吴琪害了徐婉,或许是目睹到了,于是复仇。

&ep;&ep;此刻听他这么笃定,心下还是控制不住骇然,七年前的吴琪,也只是个孩子啊。

&ep;&ep;雨还未停,有沙沙的声音,阴翳的天光笼在室内微暗,他的眉宇森然醒目,“至于凶手为什么选在七年后报复——那是‘他’错过了徐婉的头七。”说着,拿起文件,将印有酒窝女孩的照片呈给他看。

&ep;&ep;“徐婉的发小,七年前,案发的第二天,全家搬去了杨州,虽然,能搬动吴琪尸体的人不可能是一个年轻女性,但多少跟她有关系。”

&ep;&ep;陈队赞同,跟案件有关那便刻不容缓:“我会让人盯着她。”见他这就起身要走,想起聆讯室外的那一笑,一时脱口问:“那你现在去哪?”

&ep;&ep;梁晏深闻声站定。

&ep;&ep;窗外高茂的槭树罩在雨雾里,不及他站得笔挺。

&ep;&ep;雨水敲打得枝叶摇摆,簌簌的在静室里扩开,他侧过身扫了一眼,丢下一句:“去农贸市场。”就推门出去。

&ep;&ep;身后的门合上晃了晃,走了两步,他眸底终究暴怒地彻底迸裂。

&ep;&ep;笙笙……

&ep;&ep;雨声不断。

&ep;&ep;窗帘厚重地拢着,整个被褥裹在身上形成一团,她还是觉得冷,蜷得紧紧的,如同害冷的小兽,长睫一垂,把小脸往被子里蹭了蹭,拿起手机。

&ep;&ep;已经中午十二点多钟了。

&ep;&ep;呼出一口热气,熏得水眸里清澈欲流,泛起淡淡的红,酸的索性闭上了眼。

&ep;&ep;不知什么时候,风震着窗子窸窣的响,胸口的酸涩熬了又熬,滚烫的烧着,一遍一遍地看着时间,当门外终于传来动静,她惊了下,又听见门锁打开,那熟悉的步声越来越近,气的拽过旁边的枕头扔过去!

&ep;&ep;艾笙这一动,牵着被子掀开,只着单衣的上身露了出来,虽然有暖气,却还是十分的冷,但她顾不得,恶狠狠地瞪着床边的男人。

&ep;&ep;软枕被轻易挡下。

&ep;&ep;他额角的青筋跳了跳,把饭盒放下,垂眸看过来,当噬人的眸光触及她露在外面的身体,艾笙本能地一抖,终于看清楚他,赫然穿的是警服,满满的怒火在胸口一鲠,接着肩膀忽沉,呆呆地被塞进被子里,高大的身躯随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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