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温钰穿上外套,关掉落地灯,到鞋柜前拿起柜上的车钥匙,他脚步一顿,看向客厅果篮里的水果刀,幽幽的夜光勾勒着刀锋,在他看来,隐约的像镀了层血色,便捏着钥匙若有所思地磨了磨。

&ep;&ep;车子一路驶出小区,已经是凌晨三点多,市区内的主干道上寥寥的车辆,他便放肆地加速。

&ep;&ep;三澄湖公园是个小型公园,车内的导航仪开着,一步步指示方向,穿过几条街驶到公园路边,这边有的楼房在装修,路灯下浮着黄朦朦的灰尘,公园竖着栅栏墙,四周没有一个人,只有风吹过。

&ep;&ep;他反手关了车门,走进公园里。

&ep;&ep;树木掩映着湖面,经过林间的小道平缓地就能到达湖畔,可刚走出树林,猝不及防一道厉风划过!

&ep;&ep;手臂骤然剧痛,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力量按倒在背,整个狠狠地摔进草坪,他侧脸贴地,而衣服里,被棉纱覆盖的刀口重新开裂,草丛间清凉的潮气扑来,肌肤深贴着土壤,那人便一手钳住他双臂,一手在他的外套里搜索,翻找出手机,直接关机了。

&ep;&ep;这才抓住他肩膀掀回来。

&ep;&ep;梁晏深冷冷俯视着他,一下扔了手机。

&ep;&ep;即使躺在杂乱的草地里,他依旧从容,碎发下清隽的一双眉眼,又静又深,柔和的轮廓干净分明,相比梁晏深的衬衫长裤,他穿着米色风衣,俱是浅色系装扮。

&ep;&ep;“以为我会录音?”他撑着地面要坐起来,这一动,牵着刀口撕裂出剧痛,指尖几不可微地动了下,拿过手机起身轻抚衣服上的草叶:“如果换做我,我是不会轻易对律师动手。”

&ep;&ep;梁晏深沉笑了笑:“伤口裂了。”

&ep;&ep;温钰的脸色陡然冷了一层。

&ep;&ep;面前的人唇线渐沉:“用这伤口来博我妻子的同情,不会再有第二次机会了,她和我保证过,以后不会再见你,温钰。”

&ep;&ep;湖畔边起了风,携着潮湿的夜雾拂过风衣摆,拂起一丝弯弧,再降下去,温钰的眼眸静静的,轻声说:“那你知道,她陪我去买衣服,接到你电话的时候,她的表情是什么样子的吗?”

&ep;&ep;“慌张,惊恐,非常的不情愿。”

&ep;&ep;手自然地伸进口袋:“像是管制犯人一样来管她,你要求她爱你,只能顺从你,毫无自由,并且不允许存在任何偏差,这是一个男友该有的作为?”

&ep;&ep;他静立在淡淡阴翳里,停了一会,嗓音沉下来,“你让她不高兴了……”末音一重,猛然冲向梁晏深,拳头却还未挨到那人,反被抓紧了手腕翻扭,电光火石间,他另只手闪现出黑匣子,启动开关,顶端的铁片便滋出蓝色电流,夜色里几分刺眼。

&ep;&ep;是电击棒。

&ep;&ep;梁晏深瞳孔骤缩,不防备这一招,变化太快,被直接命中腰部,剧烈的麻刺感里,身体不受控制地沉了沉,便被他抱住双腿扑倒,后脑刚触到草地,一记拳头狠狠地砸来,梁晏深蹙眉,迅速闪避开,同时截住那拳头以上的手肘关节,出拳反击,沉闷的击打声里,就击得身上的人踉跄后退。

&ep;&ep;这种击打不会留下伤痕,但能让人骨关节痛到惨烈。

&ep;&ep;温钰的指骨轻颤着,睫羽垂落,惯于柔和的唇角弯的很冷,浑身反而舒展开。

&ep;&ep;“温钰。”

&ep;&ep;沉抑至极的声线,压得风都停息下来,梁晏深走出树影,就离他半步距离,眸色比夜更深,浸着冷邃的寒光,两人站在一起强弱尽显,“在警校里,我学过变态心理学,也抓过一些患有人格障碍的凶手……”

&ep;&ep;“当我看到你,我有类似的感觉。”

&ep;&ep;温钰微怔了一下,笑了:“看来,你对谁都很多疑。”

&ep;&ep;梁晏深只是冷声说:“不要栽了。”

&ep;&ep;谈话很快终止。

&ep;&ep;待那脚步声离开,温钰依然久久地站在原地,只剩梁晏深的话语徘徊在耳边,他垂下眼,受伤的手臂无力地垂着,骨关节几乎碎裂的痛,还有原先的伤口都在疼着,但他脸上只是血色淡了,陷入一种迷思。

&ep;&ep;沐浴在晨光下的教室,窗外树木翠亮,低低的说话声里,只有她拿着扫把在座位专注地扫着地。

&ep;&ep;蓝白色松松的校服,罩着她又小又软,而她的脸庞,晨阳里浮着微绒,和送给他的热牛奶一样,在手中非常的温暖。

&ep;&ep;属于她的温度,沿着掌心,一直到达心底脆弱不堪的柔软。

&ep;&ep;他微微睁大了眼睛,那些嘈杂声口如潮水远去,只有她,越发的明亮。

&ep;&ep;温钰动了动,从裤袋拿出封口袋,双手细细捋平,然后深吻住袋子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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