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王克和夏慧及时赶到,送孟真回了酒店顶层的套房。

&ep;&ep;她惊魂未定,喝下两口红酒,放酒杯时不慎碰倒了,酒液洒出来淅淅沥沥流了一地,像血一样。

&ep;&ep;坠楼的女人在脑子里挥之不去,那女人最后侧过脸,睁着眼,直勾勾看着她。

&ep;&ep;孟真心慌意乱往后一退,身子靠上落地窗,楼高三十几层,她第一次觉得腿软。

&ep;&ep;夏慧扶她坐上沙发,又倒了杯热水来,“真真,要不要睡一觉?”

&ep;&ep;好像所有事情用睡觉就可以解决,睡一觉什么都不必想,睡一觉什么都好了。

&ep;&ep;孟真摇摇头,“爸妈呢?”

&ep;&ep;夏慧:“安抚客人去了。”

&ep;&ep;孟真又问:“我哥呢?”

&ep;&ep;王克往前走了两步,“白总回公司了,孟小姐有事情随时吩咐我。”

&ep;&ep;一定是白岑让王克留下的。

&ep;&ep;孟真点点头,没再说话,缓了会儿又问:“外面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回事?”

&ep;&ep;“警察正在调查,应该很快会出结果。”

&ep;&ep;一条鲜活的生命就这么没了,所有人都感到唏嘘,情绪也随之低落。

&ep;&ep;陈怀南刷门卡进来,站在门前顿了会儿,环顾四周,走到孟真面前。

&ep;&ep;他双目血红失魂落魄,白色西服银色领带都有些皱巴,领口解开脖子通红,整个人呈现出一种超过常人的悲痛。

&ep;&ep;有什么念头一闪而过,孟真顾不上细想,抬头看向他,“你去哪儿了?”

&ep;&ep;她的声音急切,尾音有一丝发颤。

&ep;&ep;陈怀南身量高大,相貌俊朗,在她面前单膝跪地,牢牢握住她的双手,柔声问:“真真,是不是吓坏了?”

&ep;&ep;“嗯。我害怕。”孟真没有逞强,亲眼看见别人坠楼,换了谁心里都要崩溃。

&ep;&ep;“对不起,让你看到这样的事,是我没有保护好你。”陈怀南有一双桃花眼,卧蚕肥厚,与人对视时总是显得很深情,非常容易让人产生被爱的错觉。

&ep;&ep;他哽咽道,“真真,对不起,没能给你一个最完美的婚礼,我会用一生一世来补偿你。”

&ep;&ep;他鼻音浓重,声音饱含痛苦愁绪,但说出口的每个字都是对爱的承诺。

&ep;&ep;说不出哪里不对,可就是让人感觉很分裂。

&ep;&ep;孟真看不清他,抬手擦掉他眼底的泪水,轻声问:“你为什么这么难过?”

&ep;&ep;陈怀南倾身拥抱她,“我是高兴,娶到你,我高兴。”

&ep;&ep;他已经泣不成声。

&ep;&ep;孟真刚才也被人拥抱过,等她回过神那人已经离开。

&ep;&ep;她一时恍惚,问:“刚才是你?”

&ep;&ep;陈怀南明显愣了一下,反应过来说,“是啊。”

&ep;&ep;孟真印象中还留有湛蓝色的西服衣襟,衣襟内有让人安心的乌木沉香,她甚至还记得紧贴的滚烫胸膛。

&ep;&ep;而眼前这个人,香水用的海洋调,轻浮活力,充满阳光,就像夏威夷海滩上光膀子秀胸肌的男人。

&ep;&ep;原来香味与香味之间,如此不同。

&ep;&ep;孟真推开陈怀南,敛下目光,眼神很静,在他的脸上梭巡,像审视,也像是找某种答案。

&ep;&ep;陈怀南尴尬地笑了声,“这么看我做什么?”

&ep;&ep;又摸了把脸,自言自语道,“我刚才确认你没事了,才带着兄弟们先进大堂的,那些人家里非富即贵,不能有半点闪失。”

&ep;&ep;夏慧站在一旁,撇撇嘴,翻了个白眼儿。

&ep;&ep;王克神情审慎,眯起眼睛看过去,夏慧迅速低下头。

&ep;&ep;这一幕恰好让孟真瞧见。

&ep;&ep;她很难快速平复心境,但努力控制住了情绪,从一旁茶几上抽出纸巾,递给陈怀南擦眼泪。

&ep;&ep;和她比起来,陈怀南的意志显然要脆弱得多。

&ep;&ep;他一会儿笑,一会儿哭,念念有词,“真真,如果再有任何危险,我一定不会离开,我不要命也会保护你的,真的。”

&ep;&ep;孟真安慰他,“别哭了,发生这样的事,也不是你的错。”

&ep;&ep;其实也不能怪他,他不过是接亲迟到,刚才在酒店楼下又没有接到她,思来想去都是事出有因,他也受到了惊吓。

&ep;&ep;陈怀南认错又快又利落,直接双膝下跪,抱住她的腿,小狗般睁着一对大眼睛,可怜兮兮问:“真真,你不怪我了,是不是?”

&ep;&ep;孟真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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