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贺一容侧了下身,让聂祯先进门。

&ep;&ep;带上门后抱臂靠在门上,微抬眼看他,眼里的不耐烦明显。

&ep;&ep;哪有什么钢笔,聂祯从来就没有钢笔。

&ep;&ep;少了贺毅林在边上插科打诨,聂祯看起来难得的有些局促。

&ep;&ep;扯了椅子坐下又站起来,直直地对上贺一容的目光,又慌忙移开。

&ep;&ep;贺一容心里也不是滋味,偏过头去也不再看他。

&ep;&ep;一个多月没见,好像是尘归尘土归土,再见面却是这样的尴尬。

&ep;&ep;可是只听到他的声音,见到他的人,心里的委屈与痛楚就疯长一样,缠的她浑身动弹不得。

&ep;&ep;她想躲,也有些不耐烦。

&ep;&ep;他去维和已是定局,她也不想把自己陷入苦苦等待的可怜境地。

&ep;&ep;她不会像妈妈一样,守着一句“局势稳了就来接你”等到自己抑郁而亡。

&ep;&ep;或许有以后,她也期待有未来。

&ep;&ep;以后,且看以后。

&ep;&ep;贺一容觉得口中干涩,想要灌一口冰凉的果酒,温柔细密的气泡抿在嘴里上下跳动,她也能得了一瞬的轻快。

&ep;&ep;“阳台怎么封起来了?”

&ep;&ep;聂祯本想悄悄过来,虽然也不知道见了面要说什么,可总想看她一眼。

&ep;&ep;走出阳台却看见那一排形式意义上做了隔断的花盆,整整齐齐的摆在他家这边。

&ep;&ep;新砌的砖,几乎要迭到顶,真正意义上的挡了两家相连的阳台。

&ep;&ep;深灰色的石砖,水泥还半干。

&ep;&ep;可能他用力踢一脚,这堵隔墙就会塌了。

&ep;&ep;可他根本没力气抬起腿,缩腰弓背,几乎要落下泪来。

&ep;&ep;贺一容没答话,头垂下去,两侧的头发散着,遮住她大半张脸。

&ep;&ep;聂祯只看见她半截白润的下巴。

&ep;&ep;想问她一句为什么把阳台封起来,可是自己也知道是明知故问。

&ep;&ep;只不过找个理由好好看看她,与她说两句话。

&ep;&ep;他还是坐了下来,转向桌子,随手拿起一支笔。

&ep;&ep;突然地。

&ep;&ep;“我给你写张保证书吧。”

&ep;&ep;贺一容这时抬起头,轻皱了下眉。

&ep;&ep;“不,我要军令状。”

&ep;&ep;贺毅林等得久了,正要上去逮人被朱声声拦下来。

&ep;&ep;“两个人都要走了,让他俩说会儿话呗。”

&ep;&ep;贺毅林鼻子哼哼:“他俩有什么话要说,聂祯和我关系最好。”

&ep;&ep;贺毅林输的次数多,喝了不少酒有些微醺,说话的腔调也像小孩。

&ep;&ep;朱声声拉他坐下,笑道:“兄妹俩玩都能玩醉了。”

&ep;&ep;贺毅林讪讪:“小容运气好,玩这些玩不过她。”

&ep;&ep;怕朱声声不信,又强调一遍:“嫂子,她真的运气好!”

&ep;&ep;朱声声半晌才回一句:“是吧。”

&ep;&ep;话音刚落聂祯先下来,贺一容落后几步,手里拿着张纸。

&ep;&ep;一蹦一跳的下楼梯。

&ep;&ep;贺毅林遥遥指着她:“不看脚下蹦下来,跌了怪谁。”

&ep;&ep;贺一容也不恼他,把手里的纸迭起来装进口袋,笑意盈盈,越过聂祯蹦跳着下去。

&ep;&ep;八月中,聂祯回家碰见贺毅溯正从车里搬酒下来。

&ep;&ep;老远就招呼他:“聂爷爷不是爱甜的吗,这果酒拿去给他尝尝?”

&ep;&ep;又状似忧愁烦恼好笑道:“小容爱上喝果酒了,也不知道百分之叁的酒精度能喝出个什么味来。”

&ep;&ep;他勾住聂祯的肩,先是惊了一下:“你肩膀现在这么宽了?”

&ep;&ep;又自顾自道:“女孩子还是好哄,昨天我说小容晒黑了点不好看了,她就和我甩脸子不理我,今天打电话回来说带叁得利给她,就高兴的忘了这回事。”

&ep;&ep;贺毅溯嘴碎又爱说话,没人拦着不停的。聂祯往日里搪塞两句就跑了,今天却耐心十足。

&ep;&ep;破天荒的回应他:“是吗?”

&ep;&ep;贺毅溯彻底打开了话匣子,“是啊,你别说,小容真是个好的。你之前给她补课那阵我还以为小容有点喜欢你,我还高兴来着。”

&ep;&ep;他捣捣聂祯的肩:“唉,要不是你要去维和,我还真想撺掇你俩。”

&ep;&ep;他半个身子探进后备箱去找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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