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音符的短曲。

&ep;&ep;梅绛雪轻声哀叹,不知是为罗芳笙,还是为自己,抑或死去的青儿:“若你不顺从她心意,或对她有一丝不认同,可能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ep;&ep;这时远处飞来一对白雁,竟合力相撷一把纸伞,将此物送到芳笙手里后,当即比身越过高山,无影无踪。

&ep;&ep;原来那阵风有飞雪之兆,他从三獠那里得知:岳主但凡心有不郁,便会独身一人,在紫府立上多时,他心中记挂小凤,于是吹笛,招来这一双送物妙使。

&ep;&ep;见罗芳笙有要去之意,梅绛雪又一番感叹:“她是我师父,待我一向很好,我心中敬她,也想亲近她,可她并非我心中所愿,她也不会是你心中所想,你我先时有些误会,无须再提,我也知你一向有侠名,何必为镜花水月,徒劳此身呢!”

&ep;&ep;但见他坦然自若道:“芳笙谢过梅姑娘心意,就不在此耽误姑娘,悼念亡友了。”之后又潇洒一笑:“芳笙只知道,在我这个贼,没偷得大美人一颗芳心前,绝不会丢掉性命。梅姑娘,芳笙少不得再多谈前话:还请好自为之。”

&ep;&ep;说罢,衣袂飘飘,翩然向紫府而去。

&ep;&ep;烟凄雾迷,风雪茫茫,小凤独身立在紫府前,又陷入了纠缠不休的往事:她当时一心爱慕罗玄,将自己终身托付,一昔恩露后,他竟翻脸无情,认为她天性妖媚难驯,故意引诱他铸成大错,不仅从此冷漠待她,更想将她一辈子困在哀牢山,她辛苦生下一双女儿,本以为他会就此回心转意,那成想,换来的是他千百倍的折磨。

&ep;&ep;“天下男子,没一个是真心的,都是无情无义之徒!”

&ep;&ep;她大声恨道,恨过后,决定明日便回哀牢山一趟,将她心中积怨,统统发泄出去。如此心中稍适,这才发现,雪花粘连如絮,可她身上未沾一片,原来身旁,有为她撑伞之人。

&ep;&ep;她从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若他面上有半分怜悯,她定要……

&ep;&ep;可芳笙面上如常,若非说有别的情绪,也只是关怀之情,与他笛声一样,平和而又无强人之意,皆发自心底,不会令人生厌。

&ep;&ep;这样看着,罗芳笙又顺眼了些。小凤难得一问:“站了多久了?”

&ep;&ep;“将雪之时。”

&ep;&ep;他一直只将伞撑在小凤头上,自己却退至两步之地。雪花未落头顶,已化作一阵白烟,这是他身上寒功所至。

&ep;&ep;小凤盯着他看了一会,只见雪中青衫,松柏之姿,又想到为她用心如此,这样的人,怎会是个酒色之徒?却又不由起了逗弄之意:“我怎么听说,你是被人逼婚,才逃到我这里的?”

&ep;&ep;见他面露不解之色,小凤心中忽然有了一丝畅快,却把那张纸上所记,一一念了出来:“两广第一帮,天龙帮帮主的妹妹,蜀中第一美人——青城派的飞鹰女侠,天风道长高足——镇江知府的独生千金,这也就罢了,那南六省黑道统领家的大公子,追魂楼的楼主,还有蜂王那唯一传人,这又是何故?”

&ep;&ep;这些还都只是叫的上名号的。

&ep;&ep;不知因哪个,他面上总算起了一丝波澜:“除了知府千金,欠债不还,其他人毫无印象。”

&ep;&ep;小凤忍俊不禁,却逗弄之心不止:“那笑面一枭,可是与你私交甚笃,他家大公子,好歹也是你的侄子了。”

&ep;&ep;“芳笙与袁兄确有交情,但与他的子女非亲非故。”他却暗中委屈撇嘴:那老头子女众多,看着就让人头痛,谁有功夫一一记得。心中进而恨道:好你个袁贩子,若因你那不成器的儿子,坏了我的好事,你那南六省的地盘,这几年都别想安宁!

&ep;&ep;小凤意犹未尽,继续逗他道:“你也不小了罢,怎么什么人都敢招惹,一点都不顾忌自己小命,总之是你不好。”

&ep;&ep;芳笙咧嘴一笑,又认真道:“若说招惹,芳笙只想招惹一人,旁人与我又如何,我若不一心一意待她,这条命才真不值呢!”

&ep;&ep;小凤故意说道:“你在冥岳这么规矩,原来还是顾忌你这条小命的。”

&ep;&ep;“芳笙心中向来无惧,只我心中有她,自然不能让她受半分委屈,也不能让她有一刻不顺心之时,我眼中也只有她,旁人不过蝼蚁尘埃,见也如同不见。”未几,他又叹道:“世人迷惑于一副皮囊,若芳笙没有这幅好相貌,自也不会引来旁人趋之若鹜,可若按这样说来,却也有一个道理:但凡日思夜想,欲见一人,凡事皆可成为因由,对于注定相见之人,何事也都可成为机缘。”

&ep;&ep;听他此番剖白,虽有一丝动容,但小凤不是轻易放心之人,佯作恼怒试探道:“花言巧语谁不会说,方才就有一个,欺我弟子的贪生怕死之徒,被我一掌打死了,你若同他一样,这就是你的下场!”

&ep;&ep;芳笙连连摇头道:“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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