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东商朝我走近一步,抬手似有些无奈的揉了揉我的发顶。

&ep;&ep;“你这个表情真让为兄伤心!”

&ep;&ep;我噎了噎,有些委屈的鼻子发酸,又不敢直视他那双宠溺中带着一丝受伤的眼睛。

&ep;&ep;不该怀疑他的不是?

&ep;&ep;“好啦,别生气了,我随你去看看就是了。”

&ep;&ep;“真的?”我抬起头,话一出口才发觉声音有些沙哑。

&ep;&ep;东商温宠一笑,“还不给我带路?”

&ep;&ep;“嗯!”

&ep;&ep;我扬唇一笑,犹记得东商说过,我的笑堪比三月桃花。

&ep;&ep;东商看病自不与别人相同,一般的医生大夫都讲究望闻问切。东商扫了安静沉睡的康玄枫一眼,便在床前坐下,随身取出一包绵细纤长的银针,一针落在手腕处,一针落在额头一侧,再掀开锦被,一针正中胸口,少顷一一取出,手腕处的沉黑发亮,额头处的如墨泼染,胸口处的如暮色昏沉。

&ep;&ep;看得我心慌乱跳,眼前发昏。

&ep;&ep;东商每取一根针,脸上就凝重一分,三根银针取毕,小心谨慎的用雪色棉帛包裹住。

&ep;&ep;“如何?”宁安王妃迫不及待的追问。

&ep;&ep;“别说话!”东商急声厉色打断的打断王妃,连一丝的眼神都吝于给予,收好银针,又伸出手,“递一方丝帕与我。”

&ep;&ep;我连忙递上随身的丝帕,东商侧头见了微微抿了唇角,眉头蹙起似有几分不悦,然后看向佟月,佟月忙不跌的送上一方粉色丝帕。

&ep;&ep;我却不知东商此举为何。

&ep;&ep;东商执丝帕轻柔小心的先拈拭康玄枫身上刚刚银针扎过的胸口处几乎没有血渍的伤口,从怀里拿出一个药瓶,正要拧开,又举向宁安王妃道:“需要验毒吗?”

&ep;&ep;被问道的宁安王妃一愣,而后沉沉的眸子扫了我一眼,“本妃信的鬼影毒王的名号!”

&ep;&ep;东商闻言,哂然一笑,“即是毒王又怎会在意什么名号?”

&ep;&ep;宁安王妃脸色一白。

&ep;&ep;东商自顾的拧开瓶盖,给胸口上看不见的伤口洒了些粉沫,复合上衣襟,而后拆丝帕拈拭额头,淋上粉末,最后是手腕。

&ep;&ep;一番动作之后,小心的折叠起丝帕交还给佟月,慎重嘱咐道:“其有剧毒,切记莫沾,立即焚毁!”

&ep;&ep;佟月双手捧着丝帕犹如捧了毒蛇猛兽一般战战兢兢的退了出去。我望了一眼佟月离去的背影,方体会到了东商的良苦用心。

&ep;&ep;见东商收拾利索,忙开口道:“他如何了?”

&ep;&ep;东商勾了勾唇,“我这忙了半天了,师妹连一杯水都不肯给,一颗心只扑在这个不醒人事的小王爷身上,真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ep;&ep;我面上蓦然一红,不想到这时候东商还不忘调侃我。那样是不是说明康玄枫有救了?

&ep;&ep;当即示意苏兰去倒水,殷勤的去扶东商。

&ep;&ep;东商自是不会让我真扶他,只是借着我的手势起身,向宁安王妃致了一礼,“外堂说话!”

&ep;&ep;那神情姿态,仿若他才是这个殿的主人。

&ep;&ep;宁安王妃这会儿也不计较,只绞着帕子殷切又期盼的跟着出了寝殿,又禀退了左右,只留我和东商在殿内。

&ep;&ep;东商先浸了浸手,才不紧不慢的开口:“蛇傀忘魂,又曰:银针朦胧,凡中此毒者,先是神智渐缺,渐而体乏身虚,而后入梦沉睡,最终在沉睡中消逝!”

&ep;&ep;东商的语气平淡的像是说春天会开什么花,夏天又会开什么花,完全不像是在描述一个生命正在消逝。

&ep;&ep;我和宁安王妃却每听一句脸色太惨淡一分,心里紧紧的揪着,到最后已经不由自己,需要靠着支持才能勉强的站着。

&ep;&ep;宁安王妃晃了晃身子,在采月的搀扶下堪堪坐下,“可……还有救?”

&ep;&ep;“一定有救的!”我茫然的喃喃,又一把抓住东商的手臂,“东商,你一定有办法救他的,对不对?”

&ep;&ep;东商看着我的目光似有不忍,但还是无情的摇着头,“毒入心脉骨髓,药石无医!”

&ep;&ep;“不……不……”

&ep;&ep;宁安王妃一下子瘫软在椅背上,仿佛唯一的希望也被人给熄灭了。

&ep;&ep;我很是不相信,拉着东商就往门外走。

&ep;&ep;“我不相信,一定是你学艺不精,我们现在就回桃园,找爹爹来看……”

&ep;&ep;“即使师父来了,也是一样的结果,况且师父也给他看过。”东商挣脱我的手,双手紧紧抓着我的双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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