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东城门之上,风雪已稀,我刚陪着皇上站定,张礼等人便又急匆匆的出现,凛凛威严的护在左右。

&ep;&ep;皇上疑惑的拧了拧眉,我向皇上解释着张礼等人是康玄阳刚才安排的来保护我的。

&ep;&ep;皇上微微点头,望着茫茫天地间,开口道:“现在战况如何?”

&ep;&ep;“启禀皇上,敌军暂退!”张礼连忙跪膝行礼,还一边粗粗喘息,盔甲下的脸冻的通红,眼里却晶晶闪亮,布满了欣喜。

&ep;&ep;“是吗?”皇上扬起赞赏的笑容,“做的好。”

&ep;&ep;“是刚刚提议的水攻有了成效?”我有些激动的问道。

&ep;&ep;“是的!”

&ep;&ep;张礼兴奋的点头,稍微平息了一会儿,便娓娓道来,眉眼之间满满都是兴奋。

&ep;&ep;原来,初派小兵过去传话时,贺大将军并不以为意,后来我离开北城门回皇宫,张礼立刻马不停蹄的回到东城门,见贺大将军没有用水攻,便将我北城门做的试验详细说了一番,贺大将军才半信半疑的姑且一试,没想到……水从城墙泼下,刚及地面,就被风雪吹结成冰,敌军的云梯本来架的就不稳,底基又成冰,更是光滑,好不容易架好了,我军稍稍一推,就能立刻推倒下去,并且连累底下一众士兵跟着滑倒,一时之间阵脚大乱。贺大将军立时下令投石,总算把敌人逼退了一步,暂时停歇了一轮进攻。

&ep;&ep;张礼越说越兴奋,到最后好像就是自己打了胜仗当了将军一样。

&ep;&ep;我有些欣慰的勾了勾唇角,不管怎么样,总算为康玄枫携军队归来争取了些许的时候。

&ep;&ep;“神女果然妙计!”

&ep;&ep;张礼高兴的不得了,转眼望着东城门的方向,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尽是激动和向往,我知道他是在为自己不能亲上战场而有遗憾,又为敌军暂时的混乱而高兴。

&ep;&ep;“算不得什么。”

&ep;&ep;我浅浅笑了笑,能有这么大的收获,也在意料之外。“敌人暂时的退缩,只是为了休整和研究对策,我们一样不能掉以轻心。”

&ep;&ep;“神女的相法和贺大将军简直不谋而合。”张礼朗声的笑着,“贺大将军已然下令,城墙之上士兵严阵以待,后方士兵水攻不断!”

&ep;&ep;“敌人既然休整了,我们就更该好好利用机会。”我若有所思的开口。

&ep;&ep;“神女又有妙计了?”张礼此时看我,简直就是膜拜神一样的眼神。

&ep;&ep;“俗话说,水火不溶,水攻上完了,就该用火了。”

&ep;&ep;张礼疑惑的拧紧了脸,望着满天的风雪不解道:“要怎么用火攻?贺大将军当初可以第一时间安排了火攻,可谁知天公不作美,突然就来了这么大的风雪,如今那些东西还搁置呢!”

&ep;&ep;“既然东西都备好了,那就更好办法。”我盈盈一笑,娓娓道来。“贺大将军不用火攻,一是风雪太大,火不好燃,二是地面积雪太厚,雪又漫散火油浇下去,只会沉入雪底。但现在不一样了,地面上全是厚实光滑的冰,火油浇上去必在表层,只在一些火源立马能着,若能在敌军刚好走过时燃烧,那么燃烧物就不止只有火油了。”

&ep;&ep;还有——人的身体。

&ep;&ep;若是能烧起来,到时候一片连着一片,很快就会行成汪洋大海。

&ep;&ep;我微微眯了眯眼睛,两军对垒,必有死伤,不是他死就是我亡。若此计可成,那么城墙底下,又要添上许多的冤魂了。

&ep;&ep;可是若是城墙之外不多添冤魂,城破之日,只怕冤魂更多。

&ep;&ep;我如是开解自己。

&ep;&ep;“看不出来,离儿还有这种机智胆识。”皇上目光灼灼的看着我。

&ep;&ep;我被这样的目光盯的头皮发麻,远端升起一种惊骇,连忙开口道:“是枫王爷常给阿离讲一些行军打仗的事情,阿离才冒险献计,斗胆一试。”

&ep;&ep;皇上意味深长的笑着,终究没在说什么。

&ep;&ep;三日之后,风雪渐已停,东城门下,焦尸遍野,我军也伤亡惨重,虽有皇上亲临坐阵,但终究寡不敌众,战争一时进入白热化。

&ep;&ep;敌军首将骑着高头大马足踩着焦尸在城门下高喊:投降开城,保证不滥杀无辜之类的话。身后是一片黑压压的将士。

&ep;&ep;皇上脸色冷凝的听着,身后的将士更是大气不敢出。我听着声音有些熟悉,不禁上前几步扶着墙楼,高高眺望。

&ep;&ep;城楼之下,五十米开外,一个银装铠甲的将军骑在马上,举着长茅大放厥词。

&ep;&ep;我眸光一凛,分外的熟悉中又有着莫名的恐惧。我忽然想起宁安王妃生辰那日,我在叉路口遇见的那个一身黑色劲装,肃静严步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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