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敏灵宫,红墙绿树,摇曳错影,朱门金字,相映生辉,雕栏琉瓦,伟岸壮丽。

&ep;&ep;境依旧,景依旧,雄伟依旧,只有紧闭的门扉传出丝丝悲凉。

&ep;&ep;红平扣门,门扉应声而开,甬道两旁,原来开得满满如火如荼的鲜红碎花,不过几天工夫,全部萎谢,只呈现枯黄的败落之像,只余片片半青半黄的叶子不甘的抓在枝头,似乎在悲泣花萎人消的凄凉。

&ep;&ep;穿过甬道,敏灵宫正殿朱门微启。轻轻推开,诵经声立刻响亮起来。殿堂正壁上高挂着灵妃生前的肖像,灵动雀跃,一如初见。画前的长几上,放着三顶香炉,几支檀香袅袅生烟,散发着沁腑的香味。

&ep;&ep;堂中,一个身体发福的光头和尚对着遗像盘膝正座,身前的木鱼缓而有力敲击着。两边各立两僧,或击小鼓,或敲小锣,身形交错,念念有词。对于我们的到来,犹如未知,手里锣鼓,嘴里渡经,不曾停顿。

&ep;&ep;我心中油然升起敬畏,便挨着门槛,双膝跪立,双手合什,默默的为消逝的灵妃祈祷。

&ep;&ep;不过片刻,木鱼声渐停,击锣敲鼓之声相应而止,四僧分站四角,神情静然,盘膝而坐的光头和尚身形纹丝未动,

&ep;&ep;我正纳闷怎么突然停了下来,便有声音飘传入耳,“你来了!”

&ep;&ep;声音铿锵有力,洪亮如钟,犹如从四面八方飘传而来。

&ep;&ep;我猛然一惊,忙四下张望,除了身后安静跪着的凤雪和几个婢女,四个僧人皆许微垂首,都不似在说话,那就只有眼前背对着我的光头和尚。

&ep;&ep;可是他明明在我前面,怎么会……

&ep;&ep;“大师是在和我说话吗?”

&ep;&ep;“正是!”

&ep;&ep;依然是从四面八方飘传进来的洪亮声音,但我却看到和尚微不可察的点了下头。接着,他起身,朝我躹了一礼,抬起头时,眉稍眼角皆含笑意,让面对他的人不由自主的腾升起亲切和敬畏之感。

&ep;&ep;他的笑颜亲切如花,耳朵宽厚低垂,脸庞丰圆细滑,双眉似落雪堆积,如古井般深遂又清亮的眼眸静静凝望着我,让我有种恍如隔世般的亲熟。

&ep;&ep;这种感觉好奇怪,就像……我手握蕊珠泪的时候,也是有一种遥远陌生的熟悉感。

&ep;&ep;他一手平立,一手执佛珠,再度颔首笑语:“能得仙子超渡祭拜,相信灵妃娘娘在天之灵一定了无缺憾,也能早登极乐!”

&ep;&ep;仙子?我拧眉,即而又释然,神仙女子,东康皇帝封我为神女,他称我为仙子,意思都一样吧。

&ep;&ep;于是还礼道:“借大师吉言,不知大师如何称呼?”

&ep;&ep;“法号渡空。”他含笑,深遂的眸子如星辰闪耀。

&ep;&ep;渡空?

&ep;&ep;这名字好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渡空……渡空……,我在心里一遍一遍回想,到底在哪儿听过呢?

&ep;&ep;似乎凤雪曾提到过这个名字,那天昏迷中醒来,康玄阳也有提到过,康玄阳还说,是他唤我回来的。

&ep;&ep;或者是哪个得道高僧。

&ep;&ep;渡空……

&ep;&ep;劣徒渡空?

&ep;&ep;对了,在梦里,是那个梦里,那个说还好来的及时的老者曾提到过的他的徒弟!

&ep;&ep;我被自己想到的可能吓了一跳,目光紧紧锁住眼前眯笑的渡空,心一点一点的下沉,若是穿越这样荒谬的事情都能接受,那么还有什么比这更不可思议的呢?

&ep;&ep;我吸了吸气,极尽全力的平复情绪,“我听说过你,你是……是把我从成泽身边唤回来的那个老者的徒弟……是吗?”

&ep;&ep;他居然还是微笑,神情自若点头。原本只是不可思议的猜测,原来真的是这样。

&ep;&ep;成泽……成泽……

&ep;&ep;我无力的瘫坐在地,不愿去想那剜心剔骨的一幕,可又心有不甘。

&ep;&ep;“那么,成泽背叛,那琳怀孕,彼此相亲缠绵是一时虚空的梦境,还是真实?”

&ep;&ep;我急不可待的望着一脸似笑非笑的渡空,好像沉溺的心终于找到一棵救命的稻草。

&ep;&ep;渡空会告诉我吗?

&ep;&ep;成泽真的会背叛我吗?

&ep;&ep;这个心底一直犹疑的事实会是真的吗?

&ep;&ep;“自古多情空烦恼,仙子为何还是悟不透这个道理?”他几不可闻的叹息,像是苦叹多年的老友,既而又恢复亲和的笑容,道:“一道轮回一场空,入浮凡尘虚华荣。六道轮回即为苦,爱恨情仇皆成凶。

&ep;&ep;轮回转世,情欲痴憎,终是一席梦一场空,梦醒人归,犹如弥雾消散。迷恋之人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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