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周攸宁不动声色的往后退了一步。

&ep;&ep;洛萸以狗吃屎的姿势摔在了地上。

&ep;&ep;老爷子在心里叹息,现在的年轻人真是没有礼数。

&ep;&ep;再定睛一看,面前这位没有礼数的年轻人可不就是自己那个乖孙女嘛。

&ep;&ep;他连忙过去扶她起来:“哎呦,怎么摔成这样,疼不疼?”

&ep;&ep;洛萸苦肉计演的炉火纯青,那一包泪蓄在眼里要掉不掉的,倔强的咬着唇:“不疼。”

&ep;&ep;她也确实不疼,眼泪纯属是觉得丢脸才流出来的。

&ep;&ep;但这不是最丢脸的。

&ep;&ep;最丢脸的是此时正缠着她腿上的横幅。红色的底,硕大的白字写着:周攸宁,妈妈爱你!!

&ep;&ep;洛萸此刻只恨,自己为什么要赢过亿万兄弟姐妹投胎出生。

&ep;&ep;来到人世间遭受如此奇耻大辱。

&ep;&ep;被“妈妈”疼爱的周攸宁此时却没什么太大的反应,那双好看的桃花眼平静的看着她。

&ep;&ep;眼底不见任何多余的情绪起伏。

&ep;&ep;仿佛周攸宁不是他的名字一样。

&ep;&ep;洛萸此刻反而更在意老爷子的看法,她结结巴巴的想要解释:如果我说这不是我的您信吗?

&ep;&ep;这种连她自己都不会相信的蠢问题还没问出口,老爷子眼眶湿润,扶着她的手微微颤抖,眼中满是欣慰:“阿盏真是有心了。”

&ep;&ep;洛萸愣住:“啊?”

&ep;&ep;老爷子把那条横幅捡起来,掸干净上面的灰尘,拿给周攸宁:“阿盏这孩子虽说从小被我们娇生惯养着,但性格细腻,她兴许是知道今天是你母亲的忌日,所以特地想来安慰一下你,姑且先收下吧。”

&ep;&ep;周攸宁无声的的看了洛萸一眼,后者被他看的心虚,移开视线。

&ep;&ep;这是什么惊天大巧合。

&ep;&ep;还好老爷子没有怀疑横幅上的“妈妈”可能就是他口中性格细腻的乖孙女。

&ep;&ep;那条横幅周攸宁最后还是被迫收下了。

&ep;&ep;直到上了车,老爷子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不对啊,攸宁他自小待在国外,近几年才回国,阿盏是怎么和他认识的?”

&ep;&ep;老爷子走后,洛萸也没忘自己今天来这儿目的了。

&ep;&ep;为了堵他,然后和他一起吃饭。

&ep;&ep;但今天既然是他母亲的忌日,洛萸觉得还是算了。

&ep;&ep;毕竟忌日是挺大的事,她也不好打扰。

&ep;&ep;刚要一瘸一拐的往外走,从始至终一言未发的周攸宁突然淡声发问:“腿怎么了?”

&ep;&ep;她抿了抿唇,委屈巴巴的抬眸,刚才那点因为丢脸而流出来的眼泪还剩一点。

&ep;&ep;整个人像只受了伤的流浪狗。

&ep;&ep;“这次是真的扭到了。”

&ep;&ep;周攸宁看了会她的眼睛,喉结微沉,然后移开视线:“能走?”

&ep;&ep;洛萸试着往前走了一步,立马疼的皱眉:“不能。”

&ep;&ep;她眼神期待的看着周攸宁,期待与他更亲密的接触。

&ep;&ep;后者安静半晌,无奈的垂眸,像是妥协了。

&ep;&ep;十分钟后,躺在担架上的洛萸开始审视自己。

&ep;&ep;为什么非要报复渣男不可,或者她也可以换种方式?

&ep;&ep;人抬到医务室后,周攸宁和他们道谢。

&ep;&ep;那两个医学生笑道:“教授客气了。”

&ep;&ep;他们也是刚下课回来,正好碰到腿扭伤没法走路的洛萸,举手之劳而已。

&ep;&ep;洛萸被扶到椅子上坐下,医生捏了捏她的脚踝:“这里疼吗?”

&ep;&ep;她摇头:“还好。”

&ep;&ep;手往下了点:“这里呢?”

&ep;&ep;洛萸立马疼的拉住旁边男人的袖口:“痛痛痛!”

&ep;&ep;周攸宁不动声色的把自己的胳膊从洛萸手中抽出。

&ep;&ep;医生站起身,把卡在胸前口袋里的钢笔抽出,在病历本上写下洛萸的信息:“韧带拉伤,不严重,轻度的,做个局部凉敷就行。”

&ep;&ep;洛萸委屈巴巴的朝周攸宁伸手。

&ep;&ep;后者不为所动。

&ep;&ep;她眼睛一红,又要哭了。

&ep;&ep;周攸宁眼底情绪不深,沉默片刻,还是过去。

&ep;&ep;洛萸重新捏着那块被她捏皱的袖口,声音小,大概是担心被医生听到,嫌丢人。

&ep;&ep;“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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