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脑袋里无数个声音在呐喊挺直腰杆,可后背本能地越来越弯,在视线扫到那一双缎子面的鞋尖时,她大脑“嗡”一声,急道:“我我我、我不该乱跑,不该那么久不跟你们联系,不该让你们担心,我错了我不对,你……”

&ep;&ep;嘴里的胡言乱语在过渡至大脑后,乌桕几乎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然而没有让她陷入更窘迫的境地,颜歌突然拉住她的手,将她带入了怀里。

&ep;&ep;他的怀抱充斥着清冷的紫苏香,仿佛另一个小天地,将周遭的血腥跟恶臭隔绝在了外面。他的一只大掌按住了她的脑袋,另一只贴在她后背,温暖的触感很好的缓解了她紧张的情绪,乌桕咬着唇,两手握拳倚在颜歌胸前,没有说话。

&ep;&ep;“我没怪你。”良久,颜歌低沉的声音响起,“我……我从来没有怪过你。”

&ep;&ep;乌桕撇嘴,“撒谎。”

&ep;&ep;颜歌眉头几不可见地一皱,似乎在想怎么解释更合适,而这时啼洹河不合时宜地轻咳两声,打趣道:“小姑娘我作证,他真的没怪你,他就是怪天怪地怪别人,好家伙,怪的差点把咱们炸飞了!”

&ep;&ep;乌桕羞得脸通红,作势拧了颜歌腰眼一把,闷声道:“他怎么不怪自己呢?”

&ep;&ep;话音落下,贴在她后背的那只手掌微微用了力。

&ep;&ep;“怪的。”颜歌说。

&ep;&ep;乌桕一怔,随即抬头。略显刺眼的阳光下,他薄唇微抿,显得有些不好意思。不见往日冰霜冷面,此刻的细小温情让乌桕一颗心都化成了水,她想涉及情爱的女人真是容易感动,几乎要让她上一刻还独自承担的念头分崩瓦解。

&ep;&ep;“真是感动到让人恶心啊……”

&ep;&ep;如此温馨的关头,一声嘲讽出现。那般不可一世的语气让乌桕与颜歌同时蹙眉,便见不远处三人,缓步而出。

&ep;&ep;左侧人一身破旧的及地黑袍,背脊挺拔,一言不发,似是很不高兴。在他身边的便是刚才说话之人,金红相间的袍子,不可一世的态度。在他们身后还跟着一位,同样穿着金红相间的长袍,态度也相对和善,只那双蒙在面纱后的眼睛似乎一瞬不瞬盯着颜歌看。

&ep;&ep;乌桕微微叹了口气,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ep;&ep;陆根元、穆云朗还有姬明昊,其余两派里算是佼佼者的三个人就这样出现,不用想也知道必定是一场恶战。乌桕倒也不担心会打不过,她只担心这三人聚在一起,准没好事儿。

&ep;&ep;尤其他们双方还都清楚对手的身份。

&ep;&ep;“哟,道友想吐啊?”啼洹河发声,一脸和气地走上前,“估计是胃里的毛病,这样吧,吃点土就好了。”

&ep;&ep;他右脚一抬,犹如旋风般扬起尘土,再左脚一扬,当即撒了对方一身一脸。

&ep;&ep;陆根元拉住欲要发飙的穆云朗,淡淡道:“多谢款待,我们也该礼尚往来才是。”

&ep;&ep;他手中剑柄弹出,不见剑光,却有无数幽光自此射出。后方庆恩甩出长鞭,在将幽光打散后,冷笑道:“好一个礼尚往来,不过这么大的礼,我们可受不起!”

&ep;&ep;战争一触即发,庆恩剑光一闪,提剑而上。啼洹河“哈哈”一笑把酒壶甩到身后,赤手空拳对上穆云朗,招招狠厉,肆意潇洒。最后,只剩颜歌跟乌桕与姬明昊面面相觑,在其余两方打到火热的时候,他们谁都没有动手,也没有说话。

&ep;&ep;良久,平地刮起一阵冷风,乌桕打了个颤,对面姬明昊突然抬头道:“颜兄,沈姑娘,那日在十里桃林是我将石子儿踢到了沈姑娘脚下,但我并非故意,只是不小心。”

&ep;&ep;乌桕没想到开场就是这话,她呆呆望着姬明昊,最后把目光给了颜歌。

&ep;&ep;颜歌没有说话,只慢慢抬起了握着剑的手。

&ep;&ep;“当时我未想太多,也曾抱着侥幸心理觉得沈姑娘一定会没事。可我没想到沈小哥会冲出来,事后我每每想起当日情况,便觉得心里难过。”

&ep;&ep;乌桕再度咬住了唇,视线仍旧在颜歌身上。

&ep;&ep;而颜歌,往前迈了一步,长剑出鞘。

&ep;&ep;“那一天发脾气是我心虚,之后便觉得自己可耻。颜兄、沈姑娘,不管你们要做什么我都没有二话,只希望大家日后还是朋友,好吗?”

&ep;&ep;回应他的,是颜歌出鞘的长剑。本该冲着心脏的位置目标,也因此偏了几寸。剑尖划破伪装,撕裂外衫,最后只在肩头留下一个小小的伤口,颜歌撤剑回身,姬明昊却双眼放光,道了声,谢谢。

&ep;&ep;一句谢谢,便是了了之前的矛盾。

&ep;&ep;乌桕慢慢低下了头。

&ep;&ep;她并不接受姬明昊的解释跟道歉。

&ep;&ep;毕竟当日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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