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司空当即一剑劈下,布帛撕裂的声音响起,而一道纸符也被割成了两半,飘飘摇摇落在了地上。

&ep;&ep;现场的气氛降到了冰点,而乌桕一扫刚才失魂落魄的模样,一脸淡定地将颜歌的佩剑送回了剑鞘。

&ep;&ep;无视周遭各异的目光,她看了眼地上的乾坤袋,又看下司空,“这东西你还认得吗?”

&ep;&ep;司空额间青筋爆出,难得的没有吭声。

&ep;&ep;乌桕嘲讽一笑,“你说你没对我身上的力量动歪心眼,那你解释一下这乾坤袋里的符咒是什么东西?”她故弄玄虚顿了顿,又道,“当日你交给我的时候说想保命就随身带着,我按照你说的做了,可惜这两年来我都没有用到它的机会。除了——”

&ep;&ep;刚才。

&ep;&ep;因为乌祁欢的死让她体内潜藏的力量尽数爆发,也同时带出了她心底压着的往事。可当时她正处在崩溃中,根本无心去理会这些,直到司空的出现带给了她片刻的冷静,乌桕这才有机会细细回顾当日在勾栏院发生的一切,也顺便发现了怀中乾坤袋藏着的秘密。

&ep;&ep;“这符咒是你亲手所画,照理说该是对敌所用,可为何刚才我驱动体内力量的时候反倒感觉它在源源不断吸取我的力量,甚至还有压制我的意思?”

&ep;&ep;乌桕笑道:“你刚才说的每一句话听起来义正言辞,为了天下,为了大义,为了你们修道人的规矩,却字句不离让我去死。我就奇了怪了,你若真想我死,为何当日没有动手,偏偏要等到现在,等到在这里,等到有这个阵法?”

&ep;&ep;她说着指向身后,原本残缺的阵法不知何时竟然被补全,此刻正隐隐散发着暗沉的白光。

&ep;&ep;司空的脸色已经黑如墨色,面对乌桕的质问,他竟一句都没有解释。

&ep;&ep;乌桕眉眼一挑,“所以,你如果没有对我的力量起歪心,何必要做到如此地步?”

&ep;&ep;她话音刚落,面前突然劈来一道利光。颜歌不动声色走上前,抬手轻松化解了危机,另一手也聚起了鬼气,虽是面无表情,却已经蓄势待发。

&ep;&ep;“岐阳大陆三大门派,科清门资历最久,人数最多,而你司空年纪最大,资质最高,却做了多年第三。你怕是做梦都想着要越过前两位,所以这些年一门心思闭关。众人只道你是在修炼,其实你是无所不用其极想将自己门下发扬光大吧?”

&ep;&ep;“其实你刚才有一句话说对了,你的确想知道我的来历,却并非出于好奇,而是出于野心!你想知道我身上力量的来源,你想占有,你想将其用在科清门众人身上,你想要当修真界的第一人!”

&ep;&ep;“说什么为了天下大义的假话,你当我还相信你们这些正道人士的嘴脸吗!”

&ep;&ep;如果放在往常,乌桕这番话众人只当是放屁,可见证了整件事情的经过,要他们不相信也变得困难起来。

&ep;&ep;司空黑着脸一直不语,周身杀意遍布,却碍于颜歌在场而不能轻举妄动。功亏一篑的感觉当真糟糕,他明知乌桕一向不按常理出牌,却没想自己有朝一日也会上钩。

&ep;&ep;想到这儿,司空眼底异样加剧,他正要说话,却听乌桕“嘘”了一声。

&ep;&ep;“你如果还想用我养母跟那些所谓无辜的人来鞭打我,还是省省吧。”她说着,忽然一笑,“我比你更清楚他们的为人,所以你的所作所为在我这儿,只是笑话。”

&ep;&ep;乌桕从小生长在勾栏院,她最清楚那是怎样一群暴徒。

&ep;&ep;里面的壮汉充当着打手角色,逼良为娼,强迫清倌是他们一贯的工作。龟公们作为同伙儿,一向喜欢在旁边打下手,他们恶言相向,极尽嘲讽,无数女子便是在他们的侮辱下选择悬梁自尽。老鸨除了坐在后方“指点江山”外,还有一个最重要的身份——那就是跟黑白两道都搞好关系,以此让自己的勾栏院能够长存。

&ep;&ep;这是一条庞大的生存链,他们各个罪恶滔天,他们各个死有余辜。

&ep;&ep;“那个将我娘亲出卖给老鸨的丫鬟,你说她是无辜的吗?那些帮助打手抓住我们的妓女,你说她们是无辜的吗?那些冷血站在旁边拍手叫好的嫖客,你说他们是无辜的吗?那些闻声而来却又装傻充愣的官兵,你说他们也是无辜的吗?”乌桕笑问司空,“司空掌门,凡人的生存模式你不懂就别乱指点江山,你以为这世上所有事都能辩个对错?”

&ep;&ep;乌桕从没觉得杀人有错,她错的,只是当着自己娘亲的面做了这些。

&ep;&ep;司空显然气得不轻,冷着一张脸道:“信口雌黄!杀人偿命自古便是天经地义,你竟不觉得自己有错!”

&ep;&ep;乌桕笑道:“好,杀人偿命这话是你说的,那当日被你们派去九环山送死的数十弟子们,他们的性命你们谁来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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