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颜歌是准备了八抬大轿接你出去吗?”二狗干笑一声。

&ep;&ep;“接你出去,接你全家出去。”乌桕没好气地道,疾步走到侧窗,内心却仍在挣扎。前有狼,后有虎,不管留着还是出去都不会是最好的选择,她一向不喜欢未知的事儿,可这一次却没得选。

&ep;&ep;闻得那些气息越发靠近,乌桕却还是拿不定主意。最后还是二狗一头撞开侧窗,一边往外窜一边质问,“你难道不想救你弟弟了吗”,她这才下了决心,跟着冲出去。

&ep;&ep;身后种种她顾不得,在那些人尚未进入藏珍阁时,乌桕已经带二狗沿青石板路躲开了这场厮杀。然而预料之中的迷路很快到来,乌桕抱着二狗还没走几步就发现不远处又是藏珍阁大门,谁想一来二去的,他们竟然一直在原地打转。

&ep;&ep;“这些雾有古怪。”很快二狗说道。

&ep;&ep;乌桕也发现了,这些雾就像屏障,不仅会阻隔道路,还会影响他们的判断。难怪这么多年其余正派几次三番想攻入长风教而无果,估计还没出手就全被困死在迷雾中了。

&ep;&ep;颜歌让她等在藏珍阁,乌桕不敢走太远,只好就这样来来回回,远远近近地在附近打转,可谁想就在她走到.十圈的时候,腿上一软,莫名偏了路线。几乎只眨眼的功夫,前方视野中的藏珍阁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座近乎与天平行的黑色高塔,晦暗阴森中,乌桕脑中画面大段大段闪过,最终停在一袭红衣的摇光立在那黑塔的顶端,笑得肆意,笑得张狂。

&ep;&ep;“天下好坏,与我何关?”她衣袂飘飞,冷声质问。

&ep;&ep;.76.

&ep;&ep;乌桕记忆里的红衣女子,或明媚如骄阳,或放肆如妖魅,或高傲如天尊,从未有一幕如眼前这般,她满目冷冽,眸中尽含嘲讽跟冷漠。她立于九天之上,睥睨众生却只是众生之一,冷眼旁观却逃不开宿命轮轨。她冷漠的眉眼充斥着万千岁月流逝的轨迹,看尽苍生却看不透苍生,莫名让乌桕心里一痛。

&ep;&ep;仿佛很久很久以前,她曾置身于此,曾感同身受。

&ep;&ep;乌桕的手不自觉伸出,腿也迈了出去。她从没有过如此强烈的感受,想要触碰那个红色身影,想要触碰摇光。好像只要这样就能解开多年纠缠她的梦魇,那些似真似幻的画面,那些关于她和摇光之间的联系。

&ep;&ep;然而她的手还没摸上漆黑的高塔,脸却忽然被什么东西狠狠打了一下。乌桕见二狗正倚在肩上大声喊着什么,尚未拉回的思绪来不及分析,只用本能感觉到了身后近在咫尺的危险。

&ep;&ep;侧身,翻滚,立定,乌桕大口喘着粗气,一柄长剑伸至她眼前。

&ep;&ep;“你是什么人?”

&ep;&ep;嘶哑且阴冷的声线包裹着杀气,乌桕光是听着都不禁打了寒颤。她并不回答只小心地往后缩了半寸,谁料长剑跟进,杀意更浓。

&ep;&ep;乌桕终于抬头,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头戴纱笠的人影。对方一张脸全被黑色的皂纱挡了个干净,尽管如此,那透射而出的阴冷目光还是令人不敢对视。他一身黑色劲装,身形颀长,握着长剑的手背满是伤痕,那剑刃锋利,剑光微闪,乌桕几乎可以听到从这把剑身上传来的嗜血嗡鸣。

&ep;&ep;对方逼得紧,她不敢再逃,复又低头,“我、我若说我是路过,你、你信吗……”

&ep;&ep;话音落下,剑光一闪,她身后山石被一分为二。

&ep;&ep;乌桕喉咙微动,眼睛直盯剑身,余光却在寻找出路。

&ep;&ep;她心知这或许是徒劳,毕竟连身处何方都不清楚,不过总比坐以待毙要好。于是两人对峙,一剑横中,少顷,乌桕嗓子一清,男人眼微眯,以为她要躲,提剑横刺。谁料乌桕反其道而行,趁男子身动,快速沿着他腿边爬过,好巧不巧,更近那黑塔一步。

&ep;&ep;男子回神反手再刺,这时天空忽然响起一声惊雷,很快,一道利光自天而下,横劈在他面前。

&ep;&ep;男子大惊,见乌桕正呆在那儿,疑道:“你到底是谁,为何可以打开风雷台?”

&ep;&ep;乌桕心想我他妈哪儿知道啊,想继续跑,可无奈刚才的雷光波及到自己这里,两腿发麻,竟是无计可施。男子这时候已经走过来,抬头看了看天,才又看向乌桕道:“你是谁?”

&ep;&ep;乌桕深吸口气,“你能换个问题吗?”

&ep;&ep;男子一愣,就听她继续道,“从你发现我到现在总共说了三句话,三句都在问我是谁,我要是愿意说早在你.一次问的时候就回答你了,所以你现在还问什么问?”

&ep;&ep;男子似乎.一次见到这么嚣张的闯入者,待消化了那番话好一会儿,才又道:“你来干什么?”

&ep;&ep;乌桕再一笑,“我都说了是路过,你……”

&ep;&ep;然而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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