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楚崎那边知晓了他被下蛊之后,暂时隐蔽得比较好,并没有露出什么破绽。但他自身就不太好过了。

&ep;&ep;没了一个原本可以扶持的吴弩,又身中蛊毒,魏寥每一步都走在刀尖上。

&ep;&ep;他必须小心小心再小心,才能让自己在敌人的地盘存活下来。

&ep;&ep;听闻魏寥的解释,景生摸了摸下巴,“那你现在是在听柯钦飞的吩咐办事还是齐王?”

&ep;&ep;“齐王极少露面,有事情都是通过柯钦飞来交代。”

&ep;&ep;这么小心。

&ep;&ep;“那你现在想回风雨楼?还是会壬誊会?”

&ep;&ep;魏寥一瞬都没有犹豫,坚定道:“回风雨楼。”

&ep;&ep;景生眼神微闪,“你卧底在风雨楼,究竟目的为何?”

&ep;&ep;魏寥双唇紧闭,一言不发。

&ep;&ep;景生并没打算刨根问底,见状不过笑笑,道:“你不愿说也无妨,我不会追问。”

&ep;&ep;“只不过作为师兄,我愿意给你提供些助力。”

&ep;&ep;“助力?”

&ep;&ep;景生点头,“我和风雨楼的纠葛你应该有所耳闻。如何?我给你提供助力,帮你继续卧底。”

&ep;&ep;魏寥的确了解风雨楼尤其是柯钦飞针对景生的情况。如此一来,景生和他可以算是某种程度上的利益共同体,多帮他一把很正常。

&ep;&ep;但他还是多问了一句:“条件?”

&ep;&ep;景生悠然一笑,“条件也简单。”他按着衣摆,坐在了桌子旁,老神在在看向魏寥。

&ep;&ep;“我只想知道,你卧底进去的目的。”

&ep;&ep;“我知道你和楚崎的身世都和邱喆他们那一片有牵扯,但你们最终的目标肯定不止一个邱喆。”

&ep;&ep;“我不需要你说太多,你之后要怎么做我也不干涉。只一点,我要知道真相。”

&ep;&ep;真相……

&ep;&ep;魏寥和这个词纠缠了十几年,从他家破人亡开始,就成了他心底的执念。

&ep;&ep;他拼尽全力要的,也不过一个真相大白。

&ep;&ep;景生没有催促,他只是坐在那里,等着魏寥的回答。

&ep;&ep;他相信魏寥会给他一个满意的答案。

&ep;&ep;而魏寥也而的确给了他。

&ep;&ep;“景师兄……你知道京城旧案吗?”

&ep;&ep;京城旧案……“十多年前的那一件惊天大案?”

&ep;&ep;魏寥也坐了下来,他眼睛闭了起来,眼前是一片血红。

&ep;&ep;那是他被当作替罪羊带上刑场的父兄。

&ep;&ep;临走之前,他们对他说,要带着妹妹逃,逃得远远的。

&ep;&ep;……

&ep;&ep;可他没能逃出去。

&ep;&ep;“你父兄是当年被处死的刑部犯人?”

&ep;&ep;“他们不是犯人。”魏寥猛然抬头反驳,“他们只是被人拉去顶罪。”

&ep;&ep;话至此,景生如何不知道这件事的内情如何。

&ep;&ep;十几年前,熙元太后暴毙,太医用各种方式查证,最终只能得出一个思虑过甚、油尽灯枯的结果。

&ep;&ep;熙元太后是皇帝生母,母子两人在夺嫡生死路上相互扶持着,终于在皇帝继位之后原本可以稍微松口气。

&ep;&ep;熙元太后却突然撒手西去。

&ep;&ep;皇帝无法忍受自己就这么失去了母亲,一时间怒上心头,将好几个太医下了大狱。

&ep;&ep;其中几个就被接近了岙狱。

&ep;&ep;岙狱的刑讯手段堪称当世之绝,不过几天就查出了根本不是所谓的油尽灯枯,而是有人下毒暗害。

&ep;&ep;如果说之前皇帝还是燃起怒火,那么中毒的事情调查出来就已经是怒火滔天了。

&ep;&ep;那几天的刑部几乎是人人自危,生怕这个案子落到自己头上。乌纱帽不保还是小事,关键是小命很可能就丢了。

&ep;&ep;负责审理的官员恨不能时时刻刻带着枷锁进堂,甚至还给家人留下了遗书。

&ep;&ep;在关押着疑犯的牢房也是安排了数不清的狱卒时时刻刻守着,生怕出一点问题。

&ep;&ep;然而即使已经如此小心,还是出了事。

&ep;&ep;那个最重要的犯人,死在了大牢里。

&ep;&ep;“那个时候父兄家都不怎么回,每天吃住都是在大牢。偶尔回来一次也只是跟我们匆匆说一句,就很快回来刑部大牢。”

&ep;&ep;“我们都没想到,见他们的最后一面……竟然是在刑场。”

&e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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