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景生将本子拿在手里,翻阅几页后,表情相当的意味深长。

&ep;&ep;没想到啊没想到,还真让他找见这个了。

&ep;&ep;刚把小本子塞进怀里,门口一阵声响传来,景生手脚迅速地合上那块木板,浑身骨头陡然一阵扭曲,整个人立时小了一大圈。

&ep;&ep;在外面的人进来之前,景生就缩在了书架和拔步床之间的角落里。

&ep;&ep;不注意看谁都看不见。

&ep;&ep;侯讯走进来后径直走到桌边,下笔如飞地写着什么。景生好奇却不能看,心里有点痒痒。

&ep;&ep;他没痒多久,侯讯写完了就把字条绑在了一只早就被放置在桌边的信鸽腿上,在门口放飞。

&ep;&ep;这个信鸽是给谁的呢?

&ep;&ep;芮衡?

&ep;&ep;胡砻?

&ep;&ep;还是……别的什么人?

&ep;&ep;应该没有别人吧,侯讯哪来的本事搭上齐王以外的线?

&ep;&ep;景生暗暗思忖侯讯送信之人,然后一阵脚步声就离他越来越近。

&ep;&ep;侯讯站在书架前,他面向书架,抽出一本……诗经?读了起来?

&ep;&ep;景生有点愣,这人突然拿诗经读?尔虞我诈搞累了,来陶冶陶冶情操吗?

&ep;&ep;等到侯讯走近一些,景生才明白,原来是他想岔了。因为这不是一本诗经,而是由诗经的外皮包裹起来的信件集。

&ep;&ep;景生咋舌,大概喜欢闹幺蛾子的人都有收集信件的癖好吧,齐王如此,柯钦飞如此,侯讯亦如此。

&ep;&ep;翻了两下,侯讯从中抽出一封信塞在怀里,而后将诗经原样放回去。刚做完这一系列的动作,门口便有人敲门。

&ep;&ep;不等外面的人说话,侯讯径自道:“知道了,马上来。”

&ep;&ep;说完,整理了一下衣襟,侯讯踏出房门和外面的人一道走远。

&ep;&ep;景生确定不会有人再进来了,卡巴卡巴地抻回身子骨,看着诗经琢磨。

&ep;&ep;要不要一起顺走呢?

&ep;&ep;自从被玉妄拉下水后,景生就养成了这样一个喜欢顺东西的习惯,跟个惯偷似的。

&ep;&ep;景生对这种行为很是唾弃了一番,最后咬咬牙,不拿了,打草惊蛇怎么办?

&ep;&ep;转身就走。

&ep;&ep;反正这些东西也不会被侯讯处理掉,侯讯在血莽帮一天不死就不愁“诗经”失踪。

&ep;&ep;景生把小本子交给玉妄时,玉妄真的是震惊的。

&ep;&ep;失踪许久的账本突然就被景生拿回来了??

&ep;&ep;太难以置信了。

&ep;&ep;景生得意的笑,他本是打算去看看侯讯有没有与胡砻、王塄之类的人交流过,却没想到意外发现了账本。

&ep;&ep;没错,这就是当初被柯钦飞拿走了的账本。

&ep;&ep;至于为何会出现在侯讯手里……“侯讯是齐王的人,齐王不够信任柯钦飞,转而交给侯讯也属正常。”

&ep;&ep;正常吗?景生不懂,在他看来,齐王此人生性多疑,柯钦飞不被他信任,侯讯就值得他信任了吗?

&ep;&ep;相比起来,他应当是更信任胡砻吧。

&ep;&ep;“可胡砻没有保管账本的条件。”玉妄不觉得将账本交给胡砻是个好主意。

&ep;&ep;胡砻整日留在南林子的后山处,还要经常深入山林进行训练,账本随时都处于被随意搁置的状态。

&ep;&ep;“而且一旦有人起了歹心,都会造成巨大损失。”

&ep;&ep;闻言,景生好像懂了点,“那这个账本你们打算怎么办?”

&ep;&ep;他记得当初是要给京城送去的吧?现在要送过去吗?

&ep;&ep;送当然是要送的。

&ep;&ep;不过不着急。

&ep;&ep;这账本原是要当做齐王意图谋反的物证的,现下齐王已经起兵造反,这物证也就不是很急需了。

&ep;&ep;“所以先留着?放在哪?”景生了不觉得这个小客栈就是个放东西的好地方。

&ep;&ep;玉妄思索片刻,现下他们都脱不开身不可能去京城,那就只能留在自己身上。

&ep;&ep;“……装着?”景生看看那本子的大小,虽说是个小本子,可要随时揣在兜里,其实也不小了。

&ep;&ep;“比起轩松的扇子,这小的很。”

&ep;&ep;一句话说得别扭,景生斜眼看他。他扇子都英勇献身了,而且不能让人看见的本子和直接别在腰间的扇子能一样吗?

&ep;&ep;所有的理由一律被打成借口,最后这个本子硬是留在了景生手里……呃不,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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