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里接过望远镜,举目四眺,神机营,火器营,其他八旗营、蒙古兵和绿旗兵已经分散排开了阵势,东翼扎高营,西边沿河布阵,孙思克率绿旗官兵居中占领山头,费扬古统军列后,都已蓄势待发,就等着噶尔丹出现,待令冲锋。

&ep;&ep;看了许久,胤礽才放下手里的望远镜,笑着冲身旁的胤禛努了努嘴,对长泰道:“你可别忘了,爷这个四弟如今才是神机营的代统领,他怎么能不来看着,爷自然就陪着他一块来了。”

&ep;&ep;胤禛忙道:“二哥说笑了。”

&ep;&ep;长泰也接上道:“奴才不敢越俎代庖。”

&ep;&ep;自海善被拿下之后,神机营事务胤礽就很放心地全盘交给了胤禛去操持,但是真到了上前线的时候,却也不能当真让他领兵,还是得原本就做了不少年神机营统领驾轻就熟的长泰来,不过胤礽倒是不介意带着胤禛一块来看看热闹开开眼界就是了。

&ep;&ep;押着哑女的囚车被推到了山头上最显眼的位置,胤礽走上前去,手里的军鞭敲上木架子,唰唰作响。

&ep;&ep;钟齐海转过头,依旧是那副高傲又轻蔑的表情:“我说过了,我父汗不会管我死活的,你就算当着他的面杀了我,他也不会眨一下眼睛。”

&ep;&ep;胤礽扯起嘴角,哂笑:“爷没指望他因为你退兵投降,就是想让你亲眼看一看你父汗狼狈鼠窜的样子。”

&ep;&ep;“那又与我何干?”

&ep;&ep;胤礽微眯起眸,看了她半响,突然伸手过去抚上了她的脸,钟齐海眉一皱,下意识地想要退开身,但对上胤礽探究的目光,到底也还是没有动,倔强地回视着他。

&ep;&ep;反倒是胤礽笑了起来,手里的动作越发轻佻:“啧……长得当真是不错,也难怪爷那个堂弟看了你就被迷得颠三倒四尽做些糊涂事。”

&ep;&ep;钟齐海冷笑:“皇太子殿下说这话,可也是看上了我不成?”

&ep;&ep;胤礽挑起眉:“在出征之前,皇上曾跟爷说过,只取噶尔丹一人性命就够了,不必伤及妻儿,若是你们能诚心投降,爷可以把你们带回京,皇上不会亏待了你们。”

&ep;&ep;他说着又倾身往前了一些,几乎贴到了钟齐海的耳边,暧昧低语:“爷从来不强人所难,不过你若是愿意,爷收了你也无妨,从今以后,让你尽享荣华富贵,可好?”

&ep;&ep;钟齐海面色一僵,随即恢复镇定,骂道:“荒唐!”

&ep;&ep;胤礽退开了身,看着她恼怒的样子,放声大笑起来:“钟齐海啊钟齐海,说到底你也不过是一介女流之辈,再能装也就只有那么些斤两,不过如此。”

&ep;&ep;钟齐海的神色彻底冷了下去:“你看不起我?”

&ep;&ep;“你很介意爷看不看得你吗?”胤礽笑得更乐了,手伸上去掐住了她的下颚,用力一捏,突然就冷了脸:“你不必在爷面前装,爷倒是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人能让你跪在爷面前痛哭求饶,我们走着瞧。”

&ep;&ep;闻言,钟齐海的眼里有一闪而过的惊慌,虽然很快就又掩饰了过去,却还是被胤礽捕捉了住。

&ep;&ep;这么个有本事又够胆识的女人,就这么直接杀了实在是太可惜了,胤礽暗自思忖着,如若当真如他所想,倒是可以借这个女人的手做些事情。

&ep;&ep;放开有些蔫了的钟齐海,胤礽走到了一边视野开阔处,再次举起了望远镜,远处隐约传来的炮火声鼓噪着他的耳,胤礽嘴角轻勾起,终于来了。

&ep;&ep;183、大战

&ep;&ep;西沉的夕阳余晖似血一般,渲染了整片黄昏天际,落日之前战争终于打响,炮火冲天硝烟弥漫中千军万马到了阵前,胤礽举着望远镜看着出现在视野里的男人,嘴角轻浮起笑意。

&ep;&ep;噶尔丹示下部众下马,看着正前方山头上突然冒出来的清兵,诧异之下立刻下令集中兵力炮火猛攻山头。早有防范的孙思克随即发起反击,炮火伴着箭雨而下,轰隆炸响,一时间山谷里回荡的俱是震天响的火炮枪声。

&ep;&ep;胤礽站的地方是东边营地的制高点,领兵的长泰已经做好了准备,只等噶尔丹的先锋军倒下就冲下去与西路军两面夹击。

&ep;&ep;轰轰烈烈地炮火对轰持续了近一个时辰,炮灰夹带着卷起的飞沙走石卷进半空要纷纷洒洒落下,几乎让人迷了眼,空气里弥漫着的俱是硝烟焦臭味,呛得人几乎喘不过气来,胤礽又往前走了一步,跟着的胤禛忙拦住他:“二哥,前头危险。”

&ep;&ep;“怕就躲后面去看着。”胤礽冷冷撇下这句,走到了崖边上。

&ep;&ep;胤禛暗暗抿紧了唇,硬着头皮跟了上去。

&ep;&ep;第一批冲上去的叛军枪炮兵已经在孙思克的火炮之下堵了枪眼烧焦成了碳,噶尔丹冷眼看着,就要发起第二轮攻击,后方突然响起了拼杀叫喊声,错愕之下他转过头,就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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