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这你从哪里来的?”胤禔打断他,当下就皱起了眉。

&ep;&ep;揆叙小心观察一眼他的脸色,扯了谎:“奴才私下里费了不少功夫才查来的。”

&ep;&ep;胤禔按下册子,问他:“你想要神机营统领的位置?”

&ep;&ep;“是。”揆叙坦然承认。

&ep;&ep;他原本是宫里的二等侍卫,从乌兰布通回来之后因为战功升了正三品的下五旗参领,而神机营统领定的品级是从二品,要说资格还确实是有的。

&ep;&ep;且自打从乌兰布通回来,康熙就下了旨在各地方上组建满八旗火器营,而京里因为已经有了这个神机营则免了,如此神机营一扫先前之尴尬处境,加上在乌兰布通战场上的大显神威,再不敢有人看轻,反倒是人数上又翻了番,不管是皇宫,畅春园,还是其他皇家御苑,都有他们的身影,如今俨然已经成了京师之地另一支重要的军事防御力量,打上了他的主意的人也自然是越来越多了。

&ep;&ep;胤禔摇了摇头:“这个时候,你就别去凑这个热闹了,你阿玛才刚走,皇上哪里会同意。”

&ep;&ep;“可奴才以为,奴才是奴才,与奴才阿玛的事情没有干系,奴才有军功在身,这两年做参领也表现上佳,只要现在的神机营统领被撤了,您再与皇上举荐奴才,未必没有机会。”

&ep;&ep;“我的话在皇上面前哪有多少分量。”胤禔说得没好气,皱着眉,尽量压抑着自己语气里的不耐。

&ep;&ep;“先头的事情皇上对您想必还心怀愧疚,如今只要您说,未必……”

&ep;&ep;“够了!”

&ep;&ep;揆叙的一句话终于是触到了胤禔的底线,让他动怒了:“不管皇上是怎么想的,先前那些事情,爷都不许任何人再议论,更别想以此作为筹码妄想从皇上那里得到什么!”

&ep;&ep;孩子的事情现在几乎成了他的禁忌,而这个揆叙竟然跑来要他利用康熙那点还未必就真的存在的愧疚心理趁机向他讨要好处提出要求,简直是可笑至极!

&ep;&ep;揆叙用力握了握拳,问他:“爷您当真就不打算对付太子爷了吗?”

&ep;&ep;“这是爷的事情,轮得到你这个做奴才的来问吗?!”

&ep;&ep;胤禔想要放弃,揆叙之前也听明珠提过,原本他并不太相信,只是如今看胤禔这态度,再想到彭春和他阿玛的事情十之八/九与太子爷脱不了关系,就这样胤禔似乎依旧不打算有所动作,当真是让他有些失望了。

&ep;&ep;“奴才明白了,奴才告退。”

&ep;&ep;揆叙悻悻然告辞离去,胤禔重新翻开了那份册子,一时心中疑惑,这么详细的调动安插官员的证据,揆叙到底是怎么弄来的?

&ep;&ep;其实真要说起来,康熙让长泰执掌神机营也确实是有栽培之意,长泰本事不错,而且更重要的事他平日里表现得都很本分,似乎甚少与索额图那几兄弟往来,也没有插手过他们在外头做下的那些不容于康熙的事情,这是最让康熙满意的地方。而如今,若是让皇上知道了他其实一直就跟索额图沆瀣一气,皇上得怎么想他?以神机营如今这样的地位,私下往里头安插人,皇上会不会觉得是索额图,又或者……太子爷意图染指兵权?

&ep;&ep;神机营,长泰……胤禔的嘴角慢慢浮起一抹冷笑。

&ep;&ep;作者有话要说:太子妃还是瓜尔佳氏的

&ep;&ep;☆、冬雪

&ep;&ep;天很快就又冷了下来,转眼间就已经入冬了,第一场雪下下来后整个紫禁城很快就是一片银装素裹,触目所及俱是白茫一片,似乎在这萧索的冬季里,万物都没了生气。

&ep;&ep;毓庆宫里,胤礽窝在榻上,手里抱着暖炉,懒洋洋地眯着眼假寐,书就在手边,只是天气冷,他连看书都没了兴致,往往这么一躺就是几个时辰,不过若是被康熙看到,估计又该说他不思进取偷懒了。

&ep;&ep;闭起眼,不经意间突然就想起以前每到冬天,就有人不厌其烦地握着他的手问他冷不冷,担心他会病了,看着他喝下又苦又涩的药变戏法一般将甜腻的糕点塞进他的嘴里,而他也从开始的反感和不屑一顾,到最后就慢慢接受默许了他的亲近,直至成为习惯,再到现在却又戛然而止。

&ep;&ep;或许他们之间,从上辈子起就是一场孽缘。

&ep;&ep;胤礽并不觉得自己欠了胤禔什么,至少从他的出发点来说他并不认为自己有错,胤禔的孩子会没了也不是他事先能预料的,而且真要说起来,胤禔上辈子这辈子曾经反反复复地对他下过多少回绊子怕是他自己也算不清楚了,甚至当年在塞外的树林子里眼睁睁地看着他陷入绝路也没有出过手,如今他轻飘飘的一句‘试着相信’就要自己全心全意地信任他,哪有那么简单的事情。

&ep;&ep;就算他愿意信他,他也不信他下头那些人就有那么听话那么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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