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次见面,表哥也不知道你喜欢些什么,带了一些平京的特产给你。”他双手拍了几下掌,一行侍婢抬着两个大箱子进来,银风给箱子开了盖,里头塞着好些稀奇玩意,平京当地的珠宝首饰象牙玉雕,还有女孩子们爱玩的纸鸢、雕木,银幼真甚至还看到了一些做工精良的小弩马鞍什么的……

&ep;&ep;平京王的笑容出现了几丝裂痕,暗暗的拍了下脑袋,早知道儿子送这些个玩意,他一定亲自把关,这临安城的贵女们玩的都是风雅的那一套,什么琴棋书画的,哪有送女孩子弓弩什么的……

&ep;&ep;银幼真很是惊奇的拿着那把小弩看,一边看一边赞叹:“这武器做的好精良,不知一下能发几枚铁箭?”

&ep;&ep;银风一听银幼真发问,问的还是他最擅长最喜欢的东西,连忙亲切耐心地给银幼真讲解起来,倒是平京王和长公主二人望着他俩,一边面面相觑一边忍不住笑起来,实在是没想到这二人竟然很投缘。

&ep;&ep;长公主内心觉得,这下子真儿恐怕满意了。一行人续完旧终于入座开席,侍女鱼贯而入,各色美酒佳肴纷纷上案,银幼真心里盘算着,待这顿饭吃完,定要找机会问问舒恒的事情。

&ep;&ep;也许是想什么来什么,银月突然看了看空荡荡的门口,蹙着眉对平京王开口道:“哥哥怎的还不来?都怪爹爹,一回临安就给哥哥派了事务。叫他忙的不见人影。”

&ep;&ep;银幼真袖中的手指不自觉地抖了一下,她定了定神,问银月:“大表哥已入席,不知道表姐说的哥哥是哪位哥哥?”银月羞怯地吐了吐舌头,银风面露无奈地跟银幼真解释道:“这丫头好生皮厚,人家明明比她小上两岁,非要喊人家哥哥,只怕是嫌自己只有一个哥哥太少了。”

&ep;&ep;银月抱着自家哥哥的手,撒娇道:“哎呀,哥哥,你干嘛跟表妹说这些!还说我皮厚!”

&ep;&ep;平京王大马金刀地坐着,向长公主解释:“忘了跟你说,我在平京收了一个义子,现下也来了临安……”

&ep;&ep;一阵晚风习习吹来,只听得门口传来一人珠玉般清澈的声音:“孩儿来迟,望义父恕罪……”

&ep;&ep;众人望去,只见一身黑衣的小郎君出现在夜色中,如果是银风是飒爽英姿的模样,那眼前这位,实在是生的过分美艳,一双勾魂夺魄的桃花眼,明明那里头含着冷意,却让碰触这眼神的人以为自己被温柔相待,只想无止境地沉溺在里头。

&ep;&ep;银幼真呆若木鸡地看着银月一阵风似的跑向小郎君。

&ep;&ep;她亲密地拉着小郎君的手臂,熟稔地歪着头对他道:“你来的正是时候,刚赶上开饭哈哈……”

&ep;&ep;舒恒不置可否地看了她一眼,在长公主面前堪堪行了一礼:“参加长公主。”

&ep;&ep;长公主忙虚扶他一把,“既是义子,也可叫本宫一声姑姑才是。”舒恒浅笑,“姑母。”

&ep;&ep;他看了在场一圈人,那双波光滟潋的眸子终于对上银幼真复杂的眼神,小郎君笑的和风霁月,声音婉转动听:“表妹。”

&ep;&ep;银幼真内心慌乱无比,如果此刻有个洞在地上,她可以毫不犹豫钻进去龟缩起来。然而大家的眼睛都直直地盯着她,银幼真不得不拿出郡主仪态,定了定心神,对舒恒回道:“表哥……”

&ep;&ep;人齐开宴,银幼真心神恍惚,宴席上谁人说了什么,她完全听不进去,她的眼神不由自主地落在舒恒身上,还未反应过来,这到底是做梦还是现实。时隔近一年再相见,舒恒好像有那么点不一样了

&ep;&ep;“真儿?真儿……”两声轻唤在耳边响起,银幼真反应过来一旁的长公主在看着自己,茫然道:“啊?”

&ep;&ep;长公主无奈地叹气,小声在她耳边道:“你这孩子,在想些什么呢?”长公主看一眼在跟平京王对酌的银风道:“我觉得风儿这孩子不错,你大舅舅准备让他留在临安做事,你若愿意的话……”

&ep;&ep;银幼真闻言差点吓得跌下凳子,磕磕巴巴道:“母亲,此事容后再议。”她一边说一边心虚的偷瞄舒恒,后者正淡定的夹菜喝酒,和平京王父子对谈,丝毫没有留意到这边女眷的动静。

&ep;&ep;银幼真说不清是什么心态,她既想他看过来,又害怕他看过来,她一想起先前自己斩断和舒恒的交情,就觉得舒恒一定是不肯轻易饶了自己的。现下他居然摇身一变变成了自己的义表哥??银幼真很想知道,他身上发生了什么,他到底是什么身份,他来临安又是准备做什么?

&ep;&ep;她有一肚子的话想问,她觉得自己还欠舒恒一句抱歉。总得找个时机跟他说一说才是,如果可以化解先前的矛盾,做回朋友也是好的。

&ep;&ep;她这里百转千回心绪难平,频频偷看舒恒,那厢银月突然冒出一句石破天惊的话来:“爹,你准备什么时候给我跟恒哥哥操办婚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