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三途川”广播公司配有一台黑色的捷达,不过北泉自称没有驾照,所以负责开车的是卫复渊。

&ep;&ep;大约四点半时,卫少爷将车子停在了西陵胡同口,两人下了车,按照门牌找到了23号。

&ep;&ep;这一带也是四五十年历史的老楼了,就算外墙做过加固和翻新,看上去依然十分老旧。

&ep;&ep;西直门大街西陵胡同23号是一间典型的老式筒子楼,一共七层高,没有电梯,正中央一条嘎吱作响的开放式扶手铁楼梯,八户人家呈“田”字型对称分布在楼梯的四边。

&ep;&ep;二人上了三楼,来到了303室的门口。

&ep;&ep;北泉花了半分钟时间研究了一下门板,才抬手敲门。

&ep;&ep;开门的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相貌平凡,穿着件洗得褪色的宽松家居服,一头黄发染了有些时日,根部已经变黑,松垮垮的用一个大夹子束在脑后,看起来颇为不修边幅。

&ep;&ep;女人先是被二人的身高和相貌狠狠震了一下,愣怔了足有两秒之后,才警惕地问:

&ep;&ep;“你们是什么人?”

&ep;&ep;“冯施主,您好。”

&ep;&ep;北泉收敛起全身气势,双眼一弯,笑得人畜无害:

&ep;&ep;“我是龙泉观玄虚真人的俗家记名弟子,号北泉居士。”

&ep;&ep;说着他竟然从怀中掏出一张名片以及一份证件,递给了那姓冯的女人。

&ep;&ep;女人隔着防盗链接过这两样东西,捏在手里细细打量。

&ep;&ep;名片的设计很简约,米色的压花卡纸上印着娟秀的仿宋体,头衔有两行,分别是“奉兴城道家研究协会会员”以及“龙泉观玄虚真人记名弟子”。

&ep;&ep;而证件则是一本“皈依证”,显示其师傅正是玄虚真人,还加盖了“奉兴市龙泉观”的钢印。

&ep;&ep;那姓冯的女人对照证件看了许久,才犹犹豫豫的开了门。

&ep;&ep;“你……”

&ep;&ep;她顿了顿,换了比较尊重的称谓:

&ep;&ep;“居士你有什么事?”

&ep;&ep;“冯施主您上月来龙泉观求过事对吧?”

&ep;&ep;北泉依然笑得一脸温柔:

&ep;&ep;“我师傅让我来问问,‘情况’如何了?”

&ep;&ep;女人闻言,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ep;&ep;“原来是这样。”

&ep;&ep;她终于露出了笑容,态度也热情多了:

&ep;&ep;“请进、请进,我给你们泡茶。”

&ep;&ep;卫复渊:“……”

&ep;&ep;他全程状况外,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又生怕说多错多误了北泉的事,只得绷着一张脸一言不发,假装自己只是个称职的人形挂件。

&ep;&ep;&&&&&&&&&

&ep;&ep;这个姓冯的女人名叫冯悦,是第三个死者孟礼常的妻子,今年三十一岁,是个全职家庭主妇,偶尔会做做网店客服之类的兼职来补贴花用。

&ep;&ep;两人结婚六年,一直未有小孩,夫妻关系相当冷淡。

&ep;&ep;妻子信道,经常出入奉兴城周边的道观,龙泉观去得最多,平日布施大方,尤其跟玄虚真人关系密切。

&ep;&ep;——这些都是卫复渊旁听时,从北泉与冯悦的对话中一点一点解读出来的情报。

&ep;&ep;这时,北泉端起杯子,浅浅啜了一口茶,笑着问道:

&ep;&ep;“先前‘那事儿’,解决了吗?”

&ep;&ep;“嗯……”

&ep;&ep;冯悦先是点了点头,又叹了一口气:

&ep;&ep;“其实我也不知算不算解决了……反正,暂时还没什么吧。”

&ep;&ep;北泉顺着她的话问道:“能说说现在情况如何了吗?”

&ep;&ep;“唉,其实,你也知道,撞鬼的人不是我,是我那死鬼老公。”

&ep;&ep;冯悦丝毫没察觉出北泉正在套话,而是把对方当做是知道自己情况的人,像竹筒倒豆子似的将压在心中的烦恼一股脑儿都倾诉了出来。

&ep;&ep;“唉,他死之前就整宿整宿的睡不好觉,跟我说做了噩梦,自己会被杀什么的。”

&ep;&ep;“当时我还不相信,只觉得他是工作不顺利借故发脾气而已。反正他也不是第一次了,在外面受了气就回家摔摔打打的,就知道拿我来泄愤!”

&ep;&ep;“果然,没过多久那死鬼就出事了——好好的车子竟就在路上抛了锚,他才刚下车,车就把他怼了!嗨,铁条穿胸啊,真是……去认尸的时候,我都不敢拿正眼看他!”

&ep;&ep;听冯悦的语气,似乎半点都不为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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