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秦曕五六岁的时候,就经常被老公爷带去宫里面圣了,对于这个将承继衣钵的嫡孙,老

&ep;&ep;公爷从来不吝于培养。

&ep;&ep;可是当有一天,皇帝坐在高高的宝座上,扔下了一封奏折时,很多事情就已经改变了。

&ep;&ep;那天,皇帝高高在上地坐在龙椅上,对老公爷说:“这么几年了,其实朕一直在想着保

&ep;&ep;你秦家的办法啊。裴渡,是爱卿的女婿对吧?”

&ep;&ep;老公爷跪在地上,恭敬地低头道:“皇上,诚王一案中,是裴渡言辞不修,妄议圣裁,

&ep;&ep;并不冤枉。皇上只是将他调离京城,已是法外开恩了。”

&ep;&ep;裴渡有错,可并不是对皇帝有什么不满,他最大的错,就是在延平十年的旱灾中,帮了

&ep;&ep;诚王筹粮,挽救了部分灾民的性命。

&ep;&ep;没有人比老国公更清楚这一点了。

&ep;&ep;“可是爱卿,真的没有帮他的忙吗?”

&ep;&ep;皇帝的一句话,就让他背后的冷汗湿透。

&ep;&ep;就算卫国公府势大,再磨灭证据,可他当年在这件事上帮了裴渡,也就是顺便帮了诚

&ep;&ep;王,始终是瞒不过皇帝的。

&ep;&ep;良心和圣意之间,他选择了前者。

&ep;&ep;可是老公爷没有办法为自己、为裴渡辩驳,因为皇帝的心思,他体察到了还没有遵从,

&ep;&ep;就已经是大罪了。

&ep;&ep;“皇上圣明,老、老臣不敢啊!”

&ep;&ep;“你的长子很是出色。”皇帝突然转了话头:“西北军中,你们秦家军颇有威名,两月

&ep;&ep;前他似乎还帮助诚王清剿了附近扰乱村寨的蛮子,果真虎父无犬子啊。”

&ep;&ep;老公爷的汗渐渐从额头滚到了下巴,一滴滴落下。

&ep;&ep;他明白,皇帝的疑心已起,说什么都无力回天了。

&ep;&ep;诚王素为勇将,即便灰头土脸地被贬到西北,他依旧没有如世人所料的那样活在唾骂和

&ep;&ep;怨恨中,手里无权,可还有刀,他依旧能为边关百姓做他能做的事,赎他能赎的罪。

&ep;&ep;秦家世代领军,老公爷退下后,秦曕的父亲接任,可面对诚王之时,他与他的父亲一

&ep;&ep;样,良心和圣意,选择了前者。

&ep;&ep;老公爷磕头请罪,但无论是表忠诚,还是发毒誓,皇帝依旧只是高座着无动于衷。

&ep;&ep;秦曕那时候偷偷甩开了看护自己的太监,溜到了门口偷听,小小的影子投在金砖上,对

&ep;&ep;于祖父和皇帝之间的对话,他听不真切,更听不明白。

&ep;&ep;“你们啊,老子和儿子,个个都说尽忠,可是朕看到了什么呢?”皇帝悠悠地叹气,很

&ep;&ep;是怅惘的样子:“他也该回来了。你们秦家,从龙之功,世代将才,真是可惜……”

&ep;&ep;秦曕的嘴突然被身后的太监狠狠捂住了,他挣扎着,可那狠霸的力道让他感到深深的恐

&ep;&ep;惧。

&ep;&ep;“别难为孩子,带进来吧。”

&ep;&ep;皇帝出声了。

&ep;&ep;他似乎并不在意一个孩子的冒犯,相反甚是和蔼地看着秦曕,问他:“你都听到了什

&ep;&ep;么?是不是觉得朕很可怕。”

&ep;&ep;秦曕看到了祖父几乎泛着血丝的眼睛盯着自己,眼中的恐惧将要弥漫而出。

&ep;&ep;“当然不怕。”他对上了皇帝永远温和的双眸,似乎还颇带了点骄傲的语气:“皇上上

&ep;&ep;次还给我撑腰了,我为什么要怕您?”

&ep;&ep;皇帝笑了:“你很喜欢朕给你撑腰?”

&ep;&ep;秦曕扬了扬小下巴:“当然。”

&ep;&ep;这么小的孩子,眼神却充满了企图心和好胜心。

&ep;&ep;皇帝起了兴致。

&ep;&ep;有意思,或许这个聪明的孩子,会和他那自以为是的祖父、父亲做出不一样的选择。

&ep;&ep;“用你自己来换,朕就永远护着你,可好?”

&ep;&ep;在老公爷更加紧迫的视线中,秦曕状似懵懂,仰头回答道:“皇上是世上最厉害的人,

&ep;&ep;永远跟着皇上,我愿意。”

&ep;&ep;皇帝朗声大笑,下了龙座,缓步走到秦曕身边,亲昵地将手搭在了孩子瘦弱的肩膀上,汜住夲zんāň渞發網zんι:Pο㈠8,℃οM

&ep;&ep;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跪着的老公爷,说道:“这孩子,朕觉得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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