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駛出南山路,沈皓然泛著倦意將車子開回了家,進入房間後,也懶得脫衣便躺在了床上,可是當他真正試圖入睡時,腦袋裏卻無比清明。他知道,自己很久沒有這樣了──狂暴、失控、不顧理智,甚至有些為所欲為。

&ep;&ep;他想到自己和築雅做愛時,完全無法自控的樣子,他以前從來不會這樣,從來不會對哪個女人如此瘋狂。偏偏就是碰到築雅的身體,他就像著了魔一般,釋放出洶湧的欲望,像匹野獸一般攻城略地。

&ep;&ep;是他做錯了嗎?如此自私地將她占有。

&ep;&ep;像她這樣,天真、美麗又性感的女人,應該被人好好保護,遠離那些肮髒混亂的糾葛……

&ep;&ep;…

&ep;&ep;次日,沈皓然一清早便起床,換上簡潔舒適的淺色的襯衣,獨自驅車前往赴約──

&ep;&ep;剛到江灣,即可遠遠望見一個高挑纖瘦的背影,她倚著欄杆,像是已經等待許久。

&ep;&ep;九月底的天氣逐漸褪去炎熱,江邊刮來陣陣微風,女人單薄的身體顯得搖搖欲墜,有一瞬間他甚至想脫下自己身上的風衣為她披上……但這個想法只是一瞬而過。他緩緩走過去,與她並排,一齊憑欄眺望遠方浩瀚的江水。

&ep;&ep;“這兩天,你過得還好嗎?”女人最先開口。

&ep;&ep;“還好。”

&ep;&ep;“我過得很不好。”女人轉過身,凝視著他的眼睛說道。

&ep;&ep;“林葉……”

&ep;&ep;“嗯?你以前不都是叫我葉子嗎。”

&ep;&ep;“以前的事,過了太久。”

&ep;&ep;“是啊,久到我們都快忘記了。”

&ep;&ep;“……”

&ep;&ep;“浩然,聽說人的長時記憶是無限的,很久以前的記憶,就算現在暫時想不起來,也只是封存在大腦裏,不會真正的消失。”

&ep;&ep;“是嗎?”

&ep;&ep;“如果只是因為逃避,而把記憶封存……總有一天它會重新出現。”

&ep;&ep;“葉子。”沈皓然輕聲說,“我們都不同了,即使找回以前的記憶,也回不到以前了。”

&ep;&ep;被叫做葉子的女人走上前一步,靠近他的臉,說道:“浩然,你知道上周我叫你去那棟大廈,是為什麼嗎?”

&ep;&ep;沈皓然移開視線,淡淡地說:“回憶。你知道那裏有我們創業時的回憶。”

&ep;&ep;“沒錯,雖然只有短短六個月,但我一天也忘不了。”

&ep;&ep;“……現在看來,那時的選擇的確是個錯誤。”

&ep;&ep;“不!浩然,你沒錯,是我錯了。”

&ep;&ep;“呵呵。”沈皓然自嘲般地笑了笑。

&ep;&ep;“如果我不幹擾你對公司的決策,說不定現在你已經……”

&ep;&ep;“現在已經很好了。”他打斷道,“走上父親為我鋪好的道路,做到這個位置,我已別無所求。”

&ep;&ep;“我知道……你現在已經是A軍區少將,你的能力真的是我不及的。”

&ep;&ep;“不要妄自菲薄。你對商業有我沒有的敏感度,還在美國曆練了這麼多年,這次你回來創業,我絕對相信你的能力。

&ep;&ep;林葉緊閉雙唇,望著他的眼裏飽含強烈的情感。她知道自己的眼神有多美麗,她穿著整套的普拉達,長發束起、妝容精致,完美地掩飾著自己三十二歲的事實。沒錯,他們都已經三十二歲了。

&ep;&ep;她望著浩瀚的江水,說道:

&ep;&ep;“到了美國,我才知道自己有多平凡、多渺小……”

&ep;&ep;“說著英語、假裝自己是華裔二代,即使被邀請參加再多的派對,也依然融入不了他們的世界。”

&ep;&ep;“五年了,我才發現……我的家鄉永遠在A市。”

&ep;&ep;這個叫做林葉的女人,一直都是堅強的,即使某天墜入塵泥,她也不會丟失自己的理智與聰慧。面對這樣一個女人,沈皓然忽然感到微微的心疼,他們曾經是最熟悉對方的人,現在,卻變得如此生疏。

&ep;&ep;一陣北風吹來,林葉哆嗦了一下,沈皓然見狀,立刻脫自己的下風衣為她披上。

&ep;&ep;林葉咬著嘴唇將風衣攏好,繼續說道:

&ep;&ep;“你還記得嗎?我們十八歲相識,二十歲一起過第一個情人節……”

&ep;&ep;“嗯。”

&ep;&ep;“那你也一定記得,大學畢業時你第一次碰我……”

&ep;&ep;“……”

&ep;&ep;“那是我們兩個的初夜。”

&ep;&ep;“……對不起。”

&ep;&ep;“你有什麼對不起?”她苦笑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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